司徒孟独自应对沃国府的侍卫,有实发狠针对司空玄武,他又不肯回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什么是心动,就是毫无道理,毫无征兆,瞬间将你击溃。哪怕她杀你手足,为情敌挡剑,心里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可终究挡不住迈向她的步伐,也控制不了为她流下眼泪。
什么是理智,就是心动到决堤,你也不能给她一个笑脸,就算你们抱在一起也要竖起一堵高墙,那是对她的惩罚,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因为过错的一生,造就错过的一世。
司徒孟看不下去一心求死的司空玄武,拎起他的左臂,躲开有实致命的一击,飞墙头消失在朝霞中。
公子弃抱着柳姬哀嚎,声音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司空玄武口吐鲜血用纯钧剑撑住自己,他擦去血迹问:“你杀了司士帛,怎么向天子交差?”
司徒孟微微一笑淡然地说:“如今的天下还需要跟谁交代吗?我是杀了司士帛,但殷孽君是我的后盾,大司徒掌管天下黎民,民意就是我的附身符,从夏商以来诸侯国甚至天子都换了无数,可司徒府牢牢在我们族人手里。”
“其实嫡庶又有什么关系,若不是父亲算准这一点,他怎么舍得把嫡长子压制住,给别人养孩子。”
“无华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想都想不到,有时候我真的佩服母亲的算计,够狠也够准。”
司徒孟等来他的马车,扶着司空玄武坐去,一路向洛邑行去。
“这些年我终于搞清楚了,也向父亲证实过。”
司空玄武闭着眼睛调理运气,听着这一切纷争的开端。
“鬼目是兰王的叔父,他没有争得天下,又受了白狼族的诱惑,眼红这天下,一心傲慢轻敌,竟然纵容白狼族和白狐族联手进犯,最终丢了天下,迁都洛邑。”
“其实诸侯国表面服从天子,事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兰王的公子遍天下,就是因为他们的救助。”
“鬼目害得先天子很惨,他心生愧疚准备扶持兰王东山再起,尽心地教各公子武功,并物色习武的奇才,就在临风查兰王公子的途中,我发现了他竟然是鬼目的心腹,真是令人赞叹。”
“可鬼目为何要跟兰王反目?”
“因为天子从司寇夫人那里得到消息,识破了他们的谋划大火烧山,死里逃生的兰王不顾鬼目的死活,顶替他的身份做了天子之师。”
“就因为这个?鬼目现在的谋划呐?为什么要伤我司空府?”
“不是要伤司空府,鬼目一手毁掉先天子的天下,他知道兰王的天下无法铸就,没有梦想没有信念,一心觉得谁都欠他的,我猜他是要毁掉现在的天下,让所有人陪他一起落魄。”
“所以作为鬼目心腹的临风才会积极促成曾国吞并鄂国的局面?”
“是的。我是蔺棘的老友,在蜂谷见过乔装的鬼目,让他以为我也是他的心腹,帮着我坐稳大司徒的位置,捏住大司寇的关键,这次再吞下司空府,很快就能挤走司马府,一切都是我们的天下了。”
“天子会同意吗?”
“这也是天子的谋划,与其将权势瓜分给心怀不轨的人,不如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其实现在的天子只关心他的屠龙术,他一直以为要是能洛水屠杀一条龙,就能镇住每年的水患,所以往常风平浪静的时候就会泛舟洛水,最近鬼目迷惑天子,说司空青龙就是洛水水患的源头,屠龙大计一直都在考虑。”
“天子疯了吗?”
司徒孟嘴角微微扬,叹口气说:“我的母亲也疯了,她好心救下几位王姬,却被司寇夫人下毒挟制,无华和有实的身份早已混淆,但他们是兰王或鬼目的孩子这就是真相。”
“司徒夫人能算到兰王和鬼目会反目成仇吗?”
“很难吗?你要是这么对我,我也会想杀你。”
“真的够毒辣,只要他们之间起了纷争,有实和无华必将会搅入其中,弑父的可能就会存在。”
司徒孟听到马蹄声,他急忙和司空玄武下车,警惕地让马夫继续驾车。
跟踪的人是珥公子的侍卫,司空玄武将最后一个拉下马,逼问之下才知晓,晋国君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