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做到的?”大个子一双虎眼紧紧盯着骆天,眉头微皱,有不解,更有探求的韵味。
“我也想知道,真的”骆天很是轻微的抬起右手,看了看大个子,就这样停在半空,慢慢的摇摆,就像是兴奋地打招呼,又像是亲昵的抚摸。
可是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大个子却分明感觉到背上的琉璃正在颤动,正在轰鸣,好像是正在挣脱某种束缚似的。
大个子眉头皱的更深了,眼睛里精光闪闪,嘴角紧紧的闭合,好像正在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所以在本来就有些古怪的三更时分,庭院里出现了更加古怪的一幕:一个黑衣大个子刀身外翻,站的笔直,眉头却是时紧时松。紧对面站着一个蓝衣青年,身体前倾,右手仿佛在揉着什么,眼神迷离,呼吸急促。庭院寂寂,月华稍显,暗影倾斜,静的是景,动的是心。
“如果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私自做主把琉璃借你三天。”大个子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脸上满是镇定,但手上却是握起了拳头。
“我需要它,你能感觉得到。”骆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抱歉,琉璃是小姐的,三天已是极限。”虽然下面的拳头握得很紧,但大个子在在这一点上却是尤为坚决。
“成交。”
“嗯?”虽然非常期望骆天能够答应,但是骆天答应的这么快还是让大个子很是吃惊。“你不问问需要做什么?”
“别,千万别说,你一说什么事,我怕我会反悔,我受不了诱惑,更受不了惊吓。”骆天摆正身子,又恢复了白天的样子,脸上一副散漫的表情。
很难想到,就是这样看似慵懒的人的脸上就在刚才是如何的专注。
早上,雪儿洗漱完毕,轻轻地擦去昨天晚上骆天不小心留在毯子上的脚印,卷起地上的铺盖,像往常一样从包袱里拿出几片粉色的三角叶子,捣碎,在浇上一杯热水,给骆天倒上一碗。“骆天,你咳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其实,根本就没断过,你也知道,这种毒在当年就无解。”骆天一大口喝下,看向窗外,对着清晨的朝阳吐出一大片褐色的热气,隐约间一种“嗤嗤”的声音飘起。
“可是,我分明注意到在来的路上你也只是咳了一次。”雪儿忽然想起了来时路上的一座桥。
桥为链桥,似铁锁横江,可惜横的不是江,只是山间的一条河,河宽七丈,水汽弥漫,似雾蒸腾,水流急促,水花飞起,遇石则碎。河不知道是什么河,但河上的铁链桥却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名字“王者桥”,碑刻就立在桥头,有名无款。铁链锈迹斑斑,隐有暗黄色,上面松松散散的铺了几块木板,走在上面总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只能用战战兢兢来形容。山风吹过,桥体摇晃不休,锁链叮咚作响,时而还有本就不多的木板翻起,掉落水中,还没有来得及溅起一朵水花就被漩涡卷走。
那一天,骆天和雪儿踏上链桥,骆天路过石碑时一阵咳嗽,最终极为艰难地吐出一口粘液,微黑,落入石体,嗤嗤不绝。
此时在山的另一边,一位手握长刀的黑衣大汉登顶远望,恰好望见这一幕,大惊,背上的狭长包裹松开一角,在风中凛冽作响。
那一天起,“王者桥”更名为“玉者桥”,世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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