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二章 楼氏式微(1 / 1)燕燕于飞,远送于南首页

三人退出书房。大理寺卿看出梁墨与兰茝之间的氛围不对,对梁墨开口道:“殿下,老臣还有要事,先行一步。”梁墨看了他一眼,面上还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去吧。”大理寺卿征得他的同意后,匆匆告辞,脚步加快。这时,只剩下梁墨与兰茝二人一同行走,梁墨在前,兰茝与他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待走到一个无人的宫墙旁时,梁墨突然转过来,对兰茝笑道“楚侍郎可有什么话要与本殿说的?”他的眼中银芒暗涌。“此乃楼小姐之意,楚酒也是尊小姐之意办事。”兰茝正色的回答道。“是这样吗?”“呲。”兰茝突然感觉喉间一阵刺痛。梁墨将她逼退到墙边,手掌掐住她的咽喉道“别让我知道,你在背地里搞了什么阴谋。”兰茝的心跳的极快,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喘着气开口道“殿下以为,是我主导的这一切?楚酒乃朝中新人,何德何能。”梁墨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不屑的冷哼道“若是有老四和你撑腰,自是不一样了。”“若我真是四皇子的人,又怎会出面指证,让他入了这刑部大牢?若我今日真的有意揭发殿下,又怎会对陛下说诗集是楼相交给我的,直接说是殿下给的不是更好。”她直视着梁墨的眼睛,任由他的视线打量,继续开口道“况我还有把柄在殿下手中,自是不会做出有悖殿下之事。”“最好是这样。”梁墨松开了掐着她的脖颈处的手,面色阴冷的转身离开。兰茝揉着疼痛的脖颈,冷眼看着梁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凭她的武功,想要躲开梁墨的突袭轻而易举,可是她不能。她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出了宫门。云杉见她出来,走到她身边,见兰茝的脖颈处有一道道的红痕,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宫中有人向你发难了?凭你的武功不该被伤到才是。”“武功?”兰茝云淡风轻的对云杉笑道“你也是跟在烨王云荟蔚身边的人了,不会不知道在皇城内不是谁的拳头硬说了算,权势才是一切吧。”云杉沉默不语。强权是如何摧毁一个人的,这他太懂了。兰茝见他未接话,笑着说道“陪我去一趟刑部吧,在这个案子结束以前,都要麻烦你跟在我身边了。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疯狂京都的京都百姓。”“嗯。”兰茝当先朝前走去,并未发现身后的云杉,神情有一瞬间的低迷。她如今已间接变为秋水一案的主审官员,甚至在上任第二日就让一国皇子入了这刑部大牢,狱卒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不敢多加阻拦。“四皇子被关在何处?”兰茝问门口的狱卒道。“楚侍郎请随我来。”狱卒将她带到了梁荃的牢房外。如今是夏季,南方气候闷热,牢房内的异味让兰茝一阵不适,她倒是佩服梁荃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岿然不动了。狱卒打开了牢门后,兰茝走近一看,发现里间还算干净。梁荃靠在石壁上,闭着双目,在她走进来后也未曾动一下,想来是因为牢内太过枯燥乏味,所以只能选择沉沉睡去。她转头用眼神示意云杉先行离开,自己留在这边等他醒来。梁荃的牢房是整个刑部大牢内唯一有石桌石凳的。她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这个与他有诸多牵扯的男子。此时的梁荃面色苍白如纸,唇角毫无血色,眉头紧皱着,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兰茝这才想起好似这十余年来,她从未见过梁荃开怀大笑的样子。“啊!”这时候,不远处的石室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在这密闭的牢房内造成阵阵回声。靠在石壁上的梁荃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手指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看见前方有一人正支着脑袋看着她,一时间反应不及。待眼前的视线清明之时,才发现是兰茝,面上有些错愕和怔忡。兰茝见他醒来,从石凳上起身道,“殿下醒了?”一句轻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飘的问候,飘落在梁荃的心间,让他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不少,“来了多久了?”“不久,就一会。”梁荃的目光落在她脖颈的红痕处,开口道“刚从宫里出来?”兰茝点头,将尚书房内发生的事与他说明后,不解的问道“殿下为何要拐弯抹角,倾覆楼氏满门?这次大可以将祸水往二皇子身上引,这样不是来得更直接有效吗。”“梁墨还动不得。”“为何?”梁荃的声音又恢复冷意“你当学会揣测圣意。我那父皇为了平衡朝局,放任我与梁墨二人相争,但若做出手足相残之事,定会适得其反。他更不容许我伤了梁墨分毫,因为南梁的江山不会交到一个质子手中。他不过是借我的手削楼氏的权,外戚势力不能一家独大。”梁荃一番话,心思百转千回,让兰茝突然有一瞬间开始心疼起他来,这几人本是至亲父兄,却在上演着兵不血刃的战争。“楼式的权一旦被削弱,二皇子便失其倚仗,到时候若殿下逐渐掌握了军政大全,何愁大业难成。”兰茝这话看似恭维,实则宽慰,不似她平日里说话的口吻,让梁荃多看了她两眼。“楼渊位极人臣,门生众多,想要削他的权,并不是易事。”兰茝看着他道“如今楼二小姐与楼相意见相左,我今日更是将这祸水往楼府身上引,必会让父女二人相争,引起楼府内乱。”梁荃闻言,打断她道“你错了,是父子三人。”父子三人!兰茝的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闪过楼式微各种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在琼林宴上的反常的紧张,入库房时的一言不发,对她的无故接近以及与整个楼府众人貌合神离的相处模式。“楼式微!”“倒是聪慧。”梁荃毫不吝啬的赞道。他今日的心情似乎比往日好上许多,不再是冷言冷语。“楼式微也是殿下的人?”兰茝开始在心中佩服起梁荃的布局来。“我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