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蔡邕就被董卓召见了,之后蔡邕回来告诉他们,蔡邕被任命为代理祭酒。之后又被举为高第,历任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尚书,三天之内,遍历三台。又升任巴郡太守,被留任侍中。可见董卓十分敬重蔡邕,但是就是这么敬重反而让蔡邕有些不安,毕竟一个人突然对你这么好,你总会犯嘀咕。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只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几天刚到京城,蔡邕去拜访了很多人,邵景明也没闲着,他先去了卢植的府上。这些年,虽说他们没见面,但是书信往来不断,现在邵景明来了京城,自然第一个拜访卢植。卢植见了邵景明很是高兴,还留下邵景明吃了顿饭,在卢植府上,邵景明还见了卢植的儿子卢毓,此时卢毓还只有七岁。卢毓也是曹魏的名臣,侍奉了曹操到曹髦五位君主,不过再有名的人,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邵景明逗他玩得开心的得很。之后邵景明也没有去见其他人了,倒是还有个刘德升,不过邵景明是真的不太想见他,但是架不住人家自己找过来,来了之后自然是拉着邵景明讨论书法的事。在蔡邕这帮子朋友里面,邵景明最怕的就是他了,这家伙有六十多了,邵景明也不敢用强,你说万一要是劲使大了,给老头弄死弄伤那可咋办?就算没死没伤,要是弄出个脑血栓,最后跟吴老二一样,邵景明罪过可大了。
这几天来蔡府拜访的人也不少,甚至于袁隗都来过,可见蔡邕现在朝中地位。这几天来的人里面,只有一个邵景明认识。那就是曹操。曹操跟蔡邕关系不错,所以蔡邕来了京城,他自然会来拜访,来的时候还是带的戏志才。戏志才现在已经成年了,人长得也是英俊潇洒,就是身子骨看起来很弱,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蔡邕跟曹操聊了很久,在这当间,戏志才倒是拉着邵景明胡吹海侃。关于邵景明弄出来的茶叶和酒,戏志才非常感兴趣,尤其是酒,戏志才当场就像要点带回去,邵景明很是无情地拒绝了他,不是因为邵景明抠门,而是因为邵景明刚刚到京城,原来在会稽城酿的就都直接卖了,所以到了京城要重新开始酿。戏志才很是遗憾,不过他也没有在过于纠结,因为他之后便成了蔡家的常客,时不时就跑来蹭吃蹭喝,所以当邵景明在京城的第一坛女儿红酿出来的时候,戏志才就是第一个品尝的人。而刘进这边,邵景明到了京城没多久,他就来联系邵景明了,而且也不用什么暗号,蔡邕来京城的动静太大,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刘进来得比邵景明他们还要快,毕竟蔡邕是一大家子坐马车,还有军队,所以速度很慢,而刘进则是快马加鞭火速赶往京城,到了京城之后他们先找了个落脚点之后便是尝试联系邵景明,但是邵景明还没到,那时候他还以为邵景明那边出了什么事,直道李儒大张旗鼓地进了京城刘进才算是放下了心。之后刘进找邵景明商量之后怎么重开腾云楼的事情,邵景明则是建议他不要太过声张,先做一点小生意,之后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开。刘进也不知道邵景明说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但是他既然跟着邵景明来了京城,那自然就听他的了。邵景明之所以没有让刘进做大是因为邵景明知道不久之后董卓就会迁都,而且他离开之前还烧掉了洛阳,所以邵景明自然不会让刘进白白地浪费功夫,但还是那个问题,就是邵景明没法解释,所以邵景明只能含糊其辞了。
皇宫,显阳苑,一个器宇轩昂衣着华贵的人和一个很胖衣着也很华贵,但是怎么看都感觉有些滑稽的人正在说话。有些胖的人说道:“皇帝冲暗,非万乘之主,陈留王犹胜,今吾欲非帝立陈留王,本初意下如何??”“此事应与太尉商议,下官不敢非议。”气宇轩啊,衣着华贵的人自然就是袁绍,而那个胖子就是董卓。董卓笑道:“本初此话有理,如此大事怎可不与太尉商议?此下只有你我二人,本初何意,吾愿闻之。”袁绍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大汉天下已有四百余年,恩泽深厚百姓拥戴许久,今帝未有不善而行废立之事,恐众人不从。”董卓听后大怒道:“竖子,天下之事我皆可定之,而今我为之,谁敢不从?”袁绍轻笑道:“天下强横者,岂喂董公?”说完手握佩刀横举离开了显阳苑,一众侍卫皆不敢阻拦。袁绍走了之后,董卓大怒,对李儒道:“竖子竟敢如此,我当杀之!”李儒忙到:“岳父息怒,此人虽有些无礼,但其身后乃是袁氏,岳父初进京城,根基未稳,不可贸然行事,此事暂且记下,待日后再报不迟。”“也只得如此了。”袁家名望非常高,如果轻易动了袁家,可能会引起朝中众人不满,所以董卓最后还是暂且把这事放下了。之后董卓还是跟袁隗商量了废立之事,袁隗同意了。袁绍回去之后就离开了京城,董卓也因为袁家的缘故,没有阻拦。
第二天朝会之时,董卓说道:“今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诸位以为如何?”满朝文武皆不敢言,此时卢植站出来了说道:“按《尚书》所言,太甲即位,不从伊尹,故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千余条,故霍光飞之,当今皇帝德行未有缺失,非伊、霍之事可比也。”董卓大怒,当场就要杀了卢植,卢植丝毫不惧,此时蔡邕和议郎彭伯赶紧出来谏言道:“卢尚书乃海内大儒,人之望也。若今害之,天下震怖。”董卓非常信任蔡邕,所以对于蔡邕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董卓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于是没有再治卢植的罪。但是废立之事已经定了,所以卢植的一番冒死进谏并没有什么用处。
等到下了朝,蔡邕回来说了这件事,邵景明知道卢植得跑了,这事历史上就有的,不过邵景明还是不放心,于是夜里邵景明偷偷出了门跑到了卢植府上。邵景明这一来可不要紧,可把卢植家里给折腾得快翻了天,因为京城夜里是宵禁的,所以卢植还以为家里闹了贼,之后发现是邵景明,卢植反而大笑。“景明夜里不请自来,还用处如此动静,到底何事?”卢植道。“老师,你还是收拾东西赶紧跑路吧。”邵景明道。“景明此话怎讲?”卢植问。“董卓此人心狠手辣,容不得他人,您今日于朝堂之上顶撞与他,他虽不敢明着下罪,但是他会暗地里下杀手,所以趁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逃走,否则就晚了!”其实卢植今天下了朝会之后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还没下定决心,经过邵景明这么一说,卢植算是下定了决心,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自己年纪不小了,死了也就死了,可他小儿子才七岁,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这可不行。于是第二天朝会的时候卢植上书,因自己年老体衰,身体多病,请求返回老家涿县,董卓批准了。之后邵景明催促卢植从小路逃走,防止董卓反悔,于是卢植从小路离开洛阳,董卓此时反应了过来,派兵追杀,只是为时已晚,卢植成功逃出生天。卢植也没有返回涿县老乡家,而是去了幽州上谷郡隐居,不问世事,之后只是跟着邵景明有书信往来。
九月一日,董卓举行了废立仪式,正式将玉玺交给刘协,紧接着宣布弹劾何太后害死董太后之罪过,并把她罢免了,迁入永安宫。第二天何太后就被毒死,董卓不允许朝廷为何太后举办丧礼,而是让刘协到雒阳城内奉常亭表示哀悼,公卿大臣们穿白衣上朝三天。何家兄妹因为自己的愚蠢,所以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董卓种种暴行罄竹难书,擅杀大臣、淫乱后宫,可是满朝文武无人敢言,包括蔡邕在内,所以蔡邕只能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去改变董卓,不过这在邵景明看来根本就是无用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现在董卓正当权,若是他现在已经落魄了,或许还有得救,正当权之人,谁又能天天反思自己的行为呢?所以董卓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与其去管那个必死之人,不如好好盘算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蔡府最近还是很热闹,来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蔡邕不是每个人都接见,否则他得累死,而且那些人以趋炎附势之辈为多,所以只需要不交恶就行。邵景明也见到了鼎鼎大名的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当真名不虚传。虽说穿着便服,但是依然挡不住他挺拔的身姿以及英武的相貌。吕布的相貌跟历史上他的两面三刀的性格倒是截然不同,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袁绍邵景明估计是见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跑了,交恶了董卓,还待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弄死。不过董卓没有怪罪他逃跑,还封了他渤海太守,同事还提拔了孔融等大儒担任地方太守,看来董卓是铁了心好跟士林拉好关系了。可是他光这么施恩惠,自己的行为却那么明显,让人怎么接受呢?这也就是掩耳盗铃罢了。
倒是戏志才,因为邵景明这边酿出了女儿红之后,天天过来蹭,有的时候还有个曹操跟着,一来就要酒,一喝就没够,邵景明刚酿出来那点东西,还没卖就已经被这俩人给喝光了。还有茶叶,这俩人见一次要一次,本身洛阳这边茶叶就稀少,所以大多是花茶,其它茶叶还得在外地做好了再运过来,东西就那么点,还要供家里人和客人喝,再有这俩人疯狂的要,反正邵景明来了京城,也就靠开酒楼卖扇子赚了点钱,茶叶和酒基本就是在亏钱。而且蔡府的日子因为邵景明的缘故,生活水平很好,所以现在让他们再过回去以前的有些苦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可能的,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得亏邵景明在会稽那几年弄到的钱多,所以才顶得住现在这么造。
邵景明现在见到这俩流氓头就疼,就跟见着刘德升似的,但是这俩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美其名曰这是感情深才会占邵景明便宜,弄得邵景明真想去糊他俩一人俩耳刮子。不过这一来二去,倒是跟这俩人混的熟了,经常跟他们俩聊一些天下局势。不过相处久了,邵景明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戏志才一直在服用五石散。五石散这种东西,是可以入药的,但是有成瘾性,服用之后浑身发热,须吃生冷的食物,有一定的催情作用,邵景明记得历史上郭嘉就喜欢这东西,所以才导致身体差,在路上得病死了。话说五石散流行还是因为曹操。曹操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别人的老婆,这其中就有一个人,就是何晏的母亲。何晏是何进的孙子,他的父亲早死,所以后来母亲被曹操纳为妾室。何晏这个人之前旨意默默无闻,曹睿在位时期一直认为他华而不实,所以没有重用,所以何晏没事就开始吃五石散,他不仅自己吃,还带着整个曹魏贵族子弟一起吃这个。何晏这个人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贵族子弟看到何晏这么潇洒偏偏,还以为是五石散的作用,于是纷纷效仿,一直到后来,便成为了一种风气,以至于道两晋时期,你不吃五石散都不好意思出门,著名的书生王羲之就深受其害。邵景明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些日子跟戏志才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很投机,所以他绝对不能看着戏志才被这玩意害了。或许历史上戏志才活的不长,就跟这个五石散有很大的关系。于是,邵景明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