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之地
有人负手站立在高山之巅,朝阳东升,他的周身环绕七彩朝霞,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如此,这个人神情落寞,手里捏着一个酒壶,可是没有动里面的半滴。
“师父,今天我就得下山了,书院快开学了。”
身后不知不觉的站了一个中年人,一介书生着装,他十分谦恭的对那个人行了一礼。
“哦。”
那个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中年人陪在那个人一侧,待上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朝他行了个大礼,往后走去,一座座古朴房子状如仙殿,造型不一,这一切全都悬浮着,只有一座长长的木桥连接着这高山的尖头,就像在放着风筝,桥为线,那些层峦叠嶂的仙殿就像是纸折得风筝。
等中年人走远之后,那个人把手里拿着的酒壶的盖给拔了出来,看着这橙黄通透的酒水,终究是没有喝下去。轻笑一声,放下酒壶,任由这酒水撒出来。
深吸一口气,原本静静的躺着的朝霞,开始缓缓流动,朝着山顶的那个人汇聚,整座上上的花草树木,开始盈盈抖动,上面的露珠也开始朝顶上聚集,被那个人吸入口中。
食朝霞,饮山露,是为仙人也。
清心宫,江南亭内
小侯爷手捧着那个小木箱子,气得不行,这个姓黄的小娘们,不识好歹,在自己的地盘,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下次定要找个机会让她尝一尝苦头,而且她跟这博朗看起来就像一对狗男女。
“正和,若初妹妹性子直爽,说话有些难听,你别迁怒她,是我要来找你的!”
章台为了来见这个负心人,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绸缎一样的秀发垂至腰间,上面还别了一个流苏,平添几分生动,米白色的纺纱裙用束带在腰间出给绑住,美妙的身型一览无余,手里拽着绢白手绢,有一双大红鞋若隐若现。
“章台,你找我干嘛?”
亭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小侯爷坐了下来,都不敢看她的眼眸。
“我过来…看看你!”
章台虽被世人追捧为仙子,可终究是个姑娘家,面对自己的男人,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两颊通红。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小侯爷自觉理亏根本不敢去归仙阁找她。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说话,任由清晨的湖风,吹动他们的衣角。
小侯爷鼻端闻着一股清香,他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木箱子,然后直直的走了过去,贴近她,用鼻子嗅来嗅去,跟条狗一样,直让章台脖颈都红了,用手顶着他,他才笑着说道:
“章台,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章台仙子面对这个浪荡子根本招架不住,羞得转过脸去,她一大早起来就花月如摆弄着,不仅替她描了眉,脸上擦了点胭脂,嘴唇上蹭了朱红,还用香包浸透的水洒在了身上。
“小章台,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学那些庸俗的女人打扮?”
小侯爷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欺进她身,盯着她的脸直勾勾的看着。
“不喜欢?”
“哼哼,下不为例,不过今天是得惩罚你!”
小侯爷此前一直躲着章台不见,就是心虚,就像在外面乱搞的男人常年不回家,面对家里头的贤妻,总会有些愧疚之心。不过小侯爷是个难以琢磨性情不定之人,这会看到娇滴滴的仙子章台,又动了歪心思。
他瞄准了章台的朱唇,欲要一口给亲下去,章台赶紧闭上了眼睛,睫毛乱颤,死死的捏住了小侯爷的手,手心冒汗。
小侯爷看着这个一如从前模样的章台,依然是那么的羞涩,那么楚楚动人,心里的柔软之处被触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良久,
章台也不见他亲下来,偷偷的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他一脸的揶揄之笑。嗔怒的将头投进他的怀里,不轻不重的锤了他一拳。
“干嘛打我!”
小侯爷看着这怀里的女人调笑道。
章台两手捏着手绢,不曾说话,只是将头埋的更深。小侯爷看着她这副模样,犹豫着要不要用手搂着她。
水雾城是九原郡边落的一座小城,以盛产稻米鱼虾著称。
水雾城的鱼老大,本名裘青山,是城内有头有脸大人物,知事府的座上宾,有传闻知事府的刘大人称其为大哥。鱼老大花了三十年从一个乡村渔家郎摇身一变坐拥良田千亩,茶楼妓馆赌坊食肆遍及全城,东市与南市的,水雾城水产丰饶,供给着大半个九原郡。
这些年鱼老大早已是深居简出,偶尔在自家的望江茶楼,泡上一壶安溪正枞,鱼老大骨子里还是残留着血性,他喜欢手底下的人称之为老大,打下偌大个家业,他靠着不怕死的狠劲,可上天好轮回,他娶了几房夫人,却没有给他一儿半女。有高人曾说他精血太旺一般女子羸弱承受不住,结不成胎,需找个最好是个修行者。
他认了个干女儿名叫风阿南,是个不怕死不要命的姑娘家。鱼老大是有私心的,他找人算过,这个干女儿身子骨硬实,最适合给他传宗接代。可是他一直在犹豫当中,毕竟这个干女儿也算是十分孝顺,真要下手的时候,还是有些为难。
他不敢再动半分,那分明是匕首贴近脖子带来的凉嗖嗖,这种感觉很熟悉,可他却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阿南,还是不要了,你睡床,我在外面守着你。”石头通红着脸,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
“石头你脸怎么红了?”
阿南野惯了,从小跟石头一块长大,心思
伙计看着那人蜷缩着身子,也没有多管多问,摇了摇头拿了一件被子放在他身侧。
听说昨日有一男一女这水雾城的通缉文书,早已发到了
“人是我杀的,”
见原本硬邦邦的石头一般的人,开口说出一些求饶的话。小侯爷阴恻恻的笑了,笑的肉都扬起来,
一旁的梁阿福高深莫测的在一旁笑,这一切都逃不出正和的余光,至于胆小怕事的洛皮实早已不知踪迹。博朗也是一脸冷漠的远远,斜靠在门边,看着这人如何为非作歹。
“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博公子,跟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