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段日子,月红煜越来越喜欢往江梓念身上凑了。
他发现变成犬的时候江梓念更加喜欢亲近他。
他便索性时常变成犬凑在江梓念的身边。
月红煜的犬型十分美丽。
他通体都雪白无暇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宛如水晶一般目光纯澈通明。
江梓念之间便十分喜欢月红煜的犬型自从他没抵住诱惑给月红煜捋了第一次之后,月红煜便时常要他给捋毛。
月红煜犬型时很会撒娇了。
他现在算是摸清了江梓念脾性,江梓念对他似是总带了几分说不明的心软于是他也渐渐放开了自己的性子。
两人在这庄子内闲适了几日之后江梓念无意中提起要月红煜学些功法招式的事。
哪知他刚与月红煜提了这话,月红煜却顿时停下了全部的动作。
他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江梓念江梓念刚想说些什么,月红煜却当即一骨溜地跑了。
后来江梓念找了他很久,在石头缝里找到他的。
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乌云遮挡了月光。
月红煜一只犬躲在石头后头瑟瑟发抖,竟是死活不肯出来。
江梓念没办法,只有一挥袖强行震碎了这些石头,月红煜这才出来了。
而后江梓念问他怎么了。
月红煜却不肯说。
江梓念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微微蹙眉。
而后江梓念将大白犬抱在怀里,抱回了房间。
他见大白犬颇为萎靡,江梓念过了一会儿去看它,大白犬已然变回了人形。
少年坐在床边微微蜷缩着身子。
墨发倾泻了他一身。
江梓念坐到他身边问道:“你不想学些自保的招式么?”
月红煜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他仿佛看到了些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月红煜道:“不学不学不要学功法”
月红煜抱着自己,蜷缩着,他微微低着头,并不看江梓念。
江梓念见月红煜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竟是吓得面色都发白了。
江梓念想要上前安抚他,他却只是微微颤抖着。
江梓念抱着他,月红煜却也只是靠在他怀里嘴里低低说着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
江梓念略略用了些催眠的术法,月红煜这才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江梓念将月红煜放在床上,将他蜷缩的身子舒展开,又给他仔细地盖了被子。
他看着月红煜沉睡过去的容貌,从他面上,他仿佛还能看到他的不安。
月红煜也并非不会痛。
江梓念记起了那段日子。
在这里训练月红煜的五十年。
那五十年,其实远远没有在这幻境里的这样的清闲,舒适。
月红煜在这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月红煜这短短五十年里的脱胎换骨,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所谓脱胎换骨,当真是褪去了几层皮,而后又将那骨头取出了好几次,连身体里的血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这才将月红煜的身体重塑成了适合修炼的样子。
那等疼痛,非常人能忍。
那段时日对于月红煜而言大概是痛不欲生的。
从头到尾,月红煜对这些都是一生未吭。
江梓念看着自己手腕上细细的伤痕已然好了一半。
结了痂,却还未曾痊愈。
江梓念知道,他能留在这里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少了。
这里没有痛苦,虽然是幻觉,却也未必不比外面幸福。
江梓念看着月红煜,内心又浮现出了些许的挣扎。
江梓念守在月红煜床边,江梓念竟也一时之间心中有了些茫然。
他半睡半醒中,忽而听得床边人的一声低喃。
“不要学武”
江梓念心中却微微有些涩然。
等月红煜醒来之后,江梓念也再未曾提过此事。
幻境内的时间比外头要慢上许多。
恰逢一日江梓念与月红煜在外头的树下喝酒。
月红煜有一手好的厨艺。
他前几日便去外头的梅林里摘了梅花,而后又做了新酒。
这新酒未得沉酿,越发辣口。
月红煜并不很会喝酒,这番陪着江梓念和酒,他不过饮了几口,自己便也醉了。
他醉了之后倒也乖巧,并不闹事,只是乖巧地在树下睡着了。
江梓念见他醉倒在树下,发间的耳朵又冒了出来。
少年墨发倾泄,那头发触手温凉宛如上好绸缎一般,细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其姿容如珠似玉,当真是任何言语也难以描摹的诉说的。
他墨发间两只雪白的耳朵不时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