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峥：“……”

卢家堡主：“……”

水京扬：“……”

桑柔：“……？？？”

众人望向湛玉，当事人却理所当然，确有其事一般的淡然。

炎飞燕也是有些诧异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很快又释然笑道。

“原来如此，若多有冒犯，还请桑夫人见谅。”

被唤作桑夫人：“……”

噬隐门的门人都看戏一般看着自家老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淡雅如仙的美人一朝破功。

水京扬也没想到湛玉已有夫人了，想到女儿还心系於他，为他痴狂，心中不由自主的多生怨气，却不敢显露於面。

暗阁之主，极地幽城之人，谁敢得罪？

……

告知炎飞燕两派之人要再次起程到云雾山去後，一众人便踏出了殿门。

桑柔却发现竹子不见了，从一开始各正派的人离开，他也随着逃走了。

老大。

白峥的声音从脑海之中响起。

桑柔望去，白峥脸色未变，可目光有些无奈。

这些天…就留些时日给竹青好好道别吧。

白峥话中的道别，桑柔自是知道意指卢琴茉。

她其实早就感觉到卢茉琴已经发觉她回来换回身份的“莫桑”并非与她相处一段日子的竹子。

只是没想到她倒是聪慧，不敢道破，生怕竹子会因此离她而去。

可是人妖殊途，就算不道破，也迟早会分开。

竹子爱而不得，而她何尝又不是呢？

桑柔神色一紧，转头看向湛玉。

未语，他回望，弯了弯唇。

“怎麽了？夫人”

他是喊上瘾了？

桑柔一想到在云雾山陷入幻阵之时遇到的虞隁，也是此般唤她夫人，她……

“没事……”

“不要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你与我，本不该再有隐暪。”

没想到他突然如此认真，桑柔也稍稍一愣。

移开目光，轻笑。

“我就想到了，你现在没有易容，直接用的是睿亲王的模样，不怕被有心人发现吗？”

“不会，没多少人真正见过睿亲王。”湛玉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就算是失去记忆，我也想你能在万千灯火，众千来人之中，能瞥见我一眼，认得出我，就足以了。”

就算被认出身份又如何，只要能让她回到他身边，都好。

话罢，桑柔眼前彷佛又出现那个梦中的男子。

……

听到少女的娇俏的声音道。

“大街上人来人往，要是走散了怎麽办？”

男子好像深深的凝望住她，轻道。

“望过尽千帆，万年光境，只愿你能在众千灯火之间，能瞥见我一眼，就足以了。”

……

“陶陶？”

桑柔飘远的思绪又被唤回。

“又在想什麽？”

湛玉目光未移，越加深沉的望她，可桑柔未与其对望，只摇头道。

“没事了。”

下一刻，手倏然被握紧几分。

桑柔才发现他在殿中已一直牵到现在，被温暖包裹，可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真的没事吗？她与他…真的可以吗？

真的是入了魔障了，什麽时候，她这个已经麻木的心装下了他，却又陷进了同一个心魔之中。

他成了她的心魔，不可分割。

不死之身，人与妖之分……

过尽千帆，他仍能与她相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