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妃带着逄麓离开。
随着管遄前来的侍从们送进来一个衣包,管遄对柳王妃留下来的几个宫女和内侍道:“多谢王妃美意。不过我不大习惯让人侍奉更衣。还要烦请各位在这里自便,我到侧厅去更衣,很快就回来了。”
“多谢大人。”领头的一个内侍道:“大人直接从屏风后进入西侧厅就行了,这是相连着的。不用再从外边儿拐过去。”
“多谢提醒。”
管遄的侍从三七随他拐到西侧厅。三七是管氏旁支一个没落衰败之家里的小儿子,虽然家境不佳,但却天赋聪颖,因此自小就为管遄相中,带在身边,充当侍从、书童,同时也是医术上的徒弟。三七也很争气而且极为忠诚,侍奉管遄尽心尽力,里里外外打点的服服帖帖、顺顺当当的。而且三七有一点深得管遄真传,那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十几年下来,三七慢慢成了管遄最贴心的忠仆,也是最得力的助手,俩人几乎无话不谈的。
三七先检查了西侧厅的窗户都关严实,一是确保没有漏风进来,二是确保周边安全、没有耳目n,然后一件一件将管遄湿透的衣服往下脱,一边脱衣服、一边擦拭汗水。管遄心头烦闷,毫无思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这句话是他与三七之间用惯了一句话,意思并不是让三七给他讲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解闷,而是问三七有没有获悉有价值的信息供他参考。
三七小声道:“听圣都里的宗室们盛传,甘兹郡王的儿子们不孝顺,眼看着老爷子不行了,都想通过推恩令来分割甘兹郡国获得封地。王妃和世子当然坚决反对。两边斗得不可开交,一直打到陛下那边儿了。可是陛下一直没有表态。”
这些消息,管遄早已知道,觉得很无聊,但他觉得毫无思路,所以也并不叫停三七,只让他继续说下去,权当是听着解一解烦闷罢了,于是随口问道:“闹分家的几个公子中间,有没有领头的呢?”
三七道:“倒是没有听说谁在领头,几个公子虽有点各自为战的样子,但无一例外都与世子对着干,所以倒是显得世子孤立、其他公子们众志成城似的。反正只要有一个公子得了封地,其他公子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回。”
管遄道:“那几个公子中间,谁闹的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