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停几天,果然,炎城便不太平了。
等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顾舜还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见到那身穿褐色边带的白袍家徒风尘仆仆直接骑马从侧门而入,他便知道,事情只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快马加鞭。
身为炎城第一大势力的顾家也拥有着一些特殊的情报来源,他们在各个地方安插有自己的暗线,每当遇到重要的事情,暗线骑上马匹足不点地地回家,一路上不知道能跑死多少匹马。
而暗线他们统一着装,都是白袍,之所以衣边上会有褐色的花纹,那就是因为累死了马匹,马匹吐出来的淋漓鲜血在连日的赶路中,已经发黑碳化了。
“顾舜,进来。”
书房内,顾耀眉头微微皱起,虽说他现在依旧年轻,不过才三十出头,但两鬓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报告家主,范家出事了。”那白袍嘴唇干裂,头发散乱面色苍白,但却没有丝毫休息,就这么颤抖着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顾耀皱了皱眉,顾舜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顾耀屈起食指轻扣桌面,“范家行事歹毒,不是迟早应该出事的吗?”
“不一样。”白袍的眼中露出了微微的恐惧,似乎他带来的消息也令他感到了极度的不适,“他们死的太蹊跷了,这样的死法从来没有人见过。”
“哦?”顾耀来了兴致,“什么样的死法?”
这白袍来自顾家在炎城外驻码头的港口,在这里范家和顾家在同一块地方互不相争,倒也算得上相处融洽,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天刚亮,当顾家准备出海的时候,却发现范家停在港口上的船,把他们的路堵了起来。
本来众人就知道本家和范家有了过节,现在正是个寻衅的好时机,于是一行人便气势汹汹的来到范家所在的领地,而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悚然的事实。
范家的堂口里无一人生。
但最令他们感到恐惧的,就是那些范家人的死法。
在现场,顾舜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在那白袍家仆说话的时间,他忽然从他的口中也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这是一股对他而言诱人无比的味道。
一时之间顾舜有些痴了。
他抬起头看着白袍,正准备听他继续说些什么,却见白袍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顾耀听完了白袍的叙述,之后便让白袍下去休息。不知道为什么,顾舜总觉得白袍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等到晚饭时分,顾舜吃完了之后不知不觉晃到了下人居住的地方,而就在这时,却忽然见一抹白色身影从面前掠过,与此同时,那异常的味道也从他鼻尖飘过。
顾舜顿时追了上去,这里是顾家,而他是顾家的小家主,就当着有什么端倪,但想来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到了顾家的后山,顾家的后山山清水秀,但确实没什么人来,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平常也不需要下人来打扫卫生,等到那人站定的时候,顾舜便发现这果然是白天通报消息的家仆。
白袍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