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文举大人被昊家人杀了！”

千面的目光凝结成霜，自从叶文举前往太昊陵墓后，的确再也没了动静，他怕走漏了风声，仅仅只带了金九花一人。

眼前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这个名为金九花的男人像是一条丧了主人的老狗一般匍匐着，身体颤抖不停。

“大人，千面大人！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也没料想昊家居然早有埋伏！”金九花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额前留下殷红的血液，“练彩尘阴险狡诈，难怪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原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布局啊！”

“千面大人！我们立刻杀往昊家，为文举大人报仇！”足有三层楼高的青垣一脚踢翻了一面墙，这片废旧的建筑工地顿时扬起大片灰尘，灰尘中，一颗又一颗阴冷的眼睛骤然睁开，散发着诡谲幽暗的光芒！

“千面大人，您与文举大人乃是放出我等的恩人，如今文举大人惨遭杀害，我等甘愿杀往昊家，让人类看看我们妖族的厉害！”牛鬼义愤填膺地说道，他的身后，数以千计的妖怪振臂高呼，尽管废弃工地被结界包裹其中，剧烈的声响依旧有一部分震荡出去，惊得两边的高楼窗户不住地晃荡！

“为什么你可以活着出来？”千面冰冷地凝视金九花的双眼，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直射灵魂深处，喉中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杀气，“文举大人死了，为什么你却没死？难道说……”

“你出卖了他？”

千面的指甲陡然伸长，尖利如刀，闪烁着迷离之光。他一把揪起金九花的领子，把他重重地掼在地上手中的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两眼渐渐有些翻白，然而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个名为金九花的男人，瞳孔中自始至终都是悔恨与痛苦，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叶文举死亡的痛苦之中，久久不能醒转“大人，都是我的错！”

“我害怕他们杀死我，就在他们杀死文举大人后，我谎称我只是被文举大人绑架来的，他们才愿意放我一条生路啊！”

金九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千面的双眼，他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

千面冷哼一声，把他扔在地上，他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人类都是废物，就连陪大人去死的勇气都没有，亏得文举大人那么信任你！”

金九花磕头如捣蒜，他向前爬出几步，一把拽住千面的小腿“大人，千面大人，小人想过就那么死去，但是如果小人死去，那么文举大人死亡的真相这世间便无人知晓，我是强忍痛苦回到这里，把消息告诉大家的啊！”

“千面大人，这个人类虽然窝囊了一点，不过看来还是可信的！”长着巨大蟹钳的邪戎大声说道，“您想想，有这么一个人类带路，我们岂不是可以轻松找到昊家据点所在？”

“不，我们不能出战！”千面回过身来，直视地上的金九花，“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如此行动太过冒险，文举大人在世也不会答应的！”

“千面大人，我等不关心冒不冒险，我们只想给人类一点颜色瞧瞧！”众妖喧哗起来，他们接二连三地大声呼喊着，有妖怪跳到千面身前，急不可耐地捏了捏拳头“千面大人，第一波出战，我们便是听信了您的计策，按兵不动，仅仅派出少数几个人前去刺探。”

“然而去的几个兄弟全都死了，您也没有成功刺杀练彩尘！不是兄弟们信不过您，兄弟们只想打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

“是啊！该死的人类压榨我们生存空间多年，我只想立刻冲出去，把他们全都撕成碎片！”

“我要杀满一千个人，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文举大人！”

“我要凑足一百个人头，挂在我的腰上当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