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么?”坐在寝宫里正座的那个人低声问,那人低着头,原撇在脑后的长刘海凌乱的散着遮住了一半的脸,王冠随手放在了旁边把手。
诺大的寝宫四处无人,只有一人留着黑色长发伴随着几些明显白发丝,衣服也是黑白相间的长衫,面无表情的脸却显出了坚毅,左眼眉上方有一道长长直至脸庞的伤疤。
“暂时还没有……”那留着长发的人半鞠着躬。
散着刘海的人走下椅子,走过那人身边,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没别人就那么拘谨了,不用当作我是王。”紧接着右手将刘海重新撩到脑后,这位王和殿堂里不一样的表情,半闭着眼睛,看起来愁容满面却还带着微笑。
那人站直了身子,低声问道:“你的身体……”
“撑不了多久了。”斛斯博乐苦笑说着“如果那个小家伙还不出现的话……”
那黑白相间衣服的人转过身来疑问的问道:“我不明白,闰牙,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个孩子?”
斛斯博乐将食指搭在嘴唇上微笑说道:“就算这里没有人也不要叫我那个名字。”他转过身躯低声说:“及溃,你不明白,那个小家伙曾是我最美好的阳光,是那时黑暗中的一盏小小的油灯,虽然微弱但那时却带给我足够的温暖。”博乐嘴角微微上扬。
那名被王称为及溃的男人疑惑不解,他表示十分不解的问道:“就为了那个孩子,你可以做这么多?”
“对的。”斛斯博乐微笑着面向及溃,他能看透他的不解,王转身离去,长长的披子拖在地板,他推开大门,阳光有些刺眼,但人却是容易适应的。
及溃看着那位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换了是我,你也会这样么?闰牙?”
莫不理飞快的蹿过树林,欢脱地跳过了一个又一个树干与树墩,飞快的跑回了林中小土屋,铛的一声推开了门。
院子里的李诗声和李诗歌被吓了一跳。
“干什么啊!着急忙慌的。”李诗声朝他吼道。
“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李诗歌柔声问道。
莫不理手扶着门心里想:“果然不是亲姐妹,态度差大了不止一点点。”
“快收拾收始,咱们准备走了。”莫不理喘着粗气说道。
“咱们去哪里啊?”双李同时问。
莫不理用手朝脸上扇了扇风降降温,长呼了几口气后说道:“去同和谷。”
“同和谷。”双李又达成一致同时问。
“去同和谷干嘛?”
莫不理转头望去,吓了一跳,差点栽倒在地上,秋雨不知何时到的就站在身后。
“去同和谷干嘛?”秋雨又问。
“你小子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莫不理拍着胸口说。
秋雨撇了撇嘴。
莫不理站直了身子白了一眼秋雨接着说:“祁汉兄说的,说同和谷有一位和他旗鼓相当的隐世射手。”
“真的!”秋雨眼睛放出异常的惊喜光芒。
“没有错”莫不理轻挑嘴角,“祁汉兄亲口说的。”
“那咱们收拾收拾现在就出发吧。”秋雨眯着眼睛微笑着激动地说。
李诗声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长发顺势滑下遮住了一半脸嘟着嘴,紧闭着眼睛。
“不想走也得走,谁让你非要跟着我们的。”莫不理恶狠狠说道。
“切。”李诗声强声切一声,回怼着莫不理说道:“一点不绅士,快滚去拿行李吧。”朝他吐了吐舌头。
莫不理哑了言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此次回合他输了。
李诗歌捂嘴偷笑,她很喜欢看他们俩拌嘴,也觉得挺般配。
秋雨嘴角微微上扬一点,笑时总是眯着眼睛,似乎没人能看透。
“你们这是要走了么?”
已经背上行囊和拎起行李的莫不理回头看去,祁夫人抱着孩子站在屋门前问道,孩子在怀里咿呀咿呀举着两只小手。
“是的,我们打算去同和谷了,谢谢禾幺姐姐和祁汉哥的热情款待了。”秋雨笑着说。
祁夫人也回之微笑,没再说些什么。
众人走出了小土屋,还没走几步远,怀里的孩子突然啼哭不止,祁夫人连忙哄着,却并没有好转。
“和儿你怎么了?”祁夫人连忙哄着。
秋雨停步转身,又走了回来。微笑着看着那个孩子,用手指戳了戳那孩子的脸,奇了怪,上一秒还啼哭不止的和儿,转而开始傻笑起来,不停的用手抓着秋雨的手。
秋雨微笑着张开手心来,一颗小小的纯黑色的昙花状玩物从手中滑落到小孩子的手里。
那孩子松开了秋雨的手,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抓住那枚昙花,嘤嘤的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