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凄冷,残月如血。
青冥古地。一声迷迷糊糊,似还没睡醒的叫声在这片幽静千年的禁区中尤为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是哪?”林承揉揉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幽暗而陌生的森林。
花,草,树,小溪,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和普通的森林似乎没有任何区别,但诡异的是。
鸟鸣声,流水声,猿啼声,这些夜晚时森林里该有的声音,一丝也没有。
一切显得那么死气沉沉,除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山雾不断在眼前汹涌着。
诡异的是,这雾,不是简简单单的白茫茫一片,而是有一丝血色掺杂其中,与夜幕中的那一轮血月仿佛正遥相呼应。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林承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疼,如同有亿万只蚊子在他的脑中嗡嗡作响,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了!
“啊……”林承毫不客气的惨叫出声,杀猪般的嚎叫立刻打破了这片幽林沉睡多年的死寂。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标准宅男,林承从小到大受过最重的伤便是骨折了,但与现在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想必脑震荡也不过如此吧!
“呃……”渐渐的,林承连叫都快叫不出来了,什么叫“大痛无声”,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此刻,林承的脑海仿佛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无数陌生的记忆片段,如同影片放映一般,一幕幕的飞速在脑中闪过,而记忆的主角似乎是一个名叫苏乘欢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终于由“少年在一片充满迷雾的森林中晕倒”作为结束,与此同时,林承脑中的撕裂也戛然而止,一切复归于平静。
“这片森林,怎么看着有些眼熟?除了天还挺亮的,这环境……不对,好像就是这!”
林承一下子惊醒了,他甩了甩头,站起身四处环顾,确认了这便是记忆中的那片森林。
“那……那个少年,难道就是……我!”
苏乘欢摸着自己明显手感不一样的脸,看着自己瘦弱的身材和只有在古装剧中才能看到的奇怪服饰,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穿越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倒是没有非常狗血的也叫林承,但却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
苏乘欢从小生活在一个名叫青阳镇的小镇上,虽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父母支着一个小酒楼,生活也还算宽裕。
就只有苏乘欢自己,不仅文不成,武不就,而且性子如弱女子般怯懦,因此当尽了镇上人茶余饭后的笑料,所以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少被人欺负。
好在苏乘欢家里条件算是当地不错的了,他父母好说歹说,费劲千辛万苦的还是成功给苏乘欢说了门亲事,找了个破落秀才家的闺女做媳妇,也算是书香之家了。
好不容易等到十三岁那年,可以成婚了,结果还没等媳妇过门,苏乘欢便在大婚当天被一仙人给带到了冥山宗,做了一名杂役弟子,直到现在。
当然在踏入修仙界之后,苏乘欢也自然知晓了那日掳他来此的所谓仙人便是冥山宗的二长老岳伏山,看自己有点修炼的资质,恰好宗门里的杂役弟子不够了,便强掳了自己来充数。
对此,苏乘欢虽然满心愤懑,却也无可奈何,自己虽然有点修炼的资质,却也止步于有一点。
入宗三年,不过是堪堪修炼到了知气九境中的一境后期,离二境都仍有一个大坎,连最差劲的外门弟子都是三境以上,更不要说去对抗修为远在知气境之上的岳伏山了。
虽然踏入了修仙之道,但苏乘欢的性子仍是那般懦弱无能,按理说,入宗三年,修为有一境后期了,在一众杂役弟子之中,也该有一点地位或是人脉了。
但除了一个同样是被掳来的小胖子李元宝和他脾性相投,相交甚好,其余的皆视他为软柿子,什么脏活累活通通推给他做,苏乘欢也来者不拒,任劳任怨的全都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