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侧脸,雪白的皮肤迎着柔和的阳光,倒是难得的凸显几分红润,迷离着双眼轻笑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剑谱举了举,算作是应答,而后便不再搭理,自顾自的继续翻看着。
身旁的男子,生的颇有几分俊朗,黑亮垂直的长发如瀑般顺滑,斜飞的英挺剑眉之下是一对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
在安宁的记忆中了解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并非什么善类,他是大长老的大儿子,叫安拉,在家族年轻一辈中,剑术最拔尖者,十五岁时便已经成功净化剑灵。
如此天纵之才,本因是家族的骄傲,却怎奈生的个顽劣躁动的性子,族中收到他欺负的人没在少数,当年正是因为寻衅滋事,被关了禁闭,错过了剑术选拔的日子,一晃便拖到了今年。
因为父亲是安氏族长和安玛城城主,安拉并不敢真的对安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平日里见安冉总是那般亲腻的依偎在后者的身旁,一双燥热的拳头就难耐的直痒痒。
如此随意的回复,更是让安拉心中的怒火愈加旺盛。轻咬着皓齿,大步上前,毫不客气的将安宁手中的剑谱夺了过去。
英挺的剑眉轻轻一挑,锐利的眸子闪动着鄙夷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抢过来的剑谱,赫然的几个显眼字体映入眼眶:浮挑击!
“噗哈哈哈”
肆意的狂笑瞬间而起,将那张原本还颇有几分俊俏的脸蛋,拉伸了一个几乎夸张的姿态。鄙夷的瞅了瞅眼前瘦弱的少年,随意的将手中的剑谱丢了回去。
“我当是在研习什么高级剑术呢!原来是在看一本入门级别的低级小伎俩啊!真有你的了。”抓狂的笑声引来了周围的其他族人,没一会儿,便聚满了一圈,兴冲冲的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围观着。
重重的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安拉安耐住笑声,憋得两腮通红,对安宁道:“也对,你说你个药罐子,除了修炼这种垃圾东西还能做些什么呢?”
刺耳的嘲讽,引得人群中一阵唏嘘,这些人平日里虽然也都是没把安宁当回事,但更多的却都是或多或少的受到过安拉的欺凌,但安拉实力强横,又是大长老的儿子,所以他们受了气,也只能咬咬牙忍住,别无他法。
安拉并不在乎围观着的唏嘘和低声辱骂,在他看来,这是除了动用武力之外最好的发泄心中怒意,羞辱安宁的方法。
但今天,却并没有收获到他想要的满足。
耸了耸肩,将剑谱从地上拾起,拍去灰尘,眼角不屑的瞥了眼安拉,道了声:“脑残!”
全场哗然!
人群瞬间被引爆,所有的人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位病恹恹的公子,十几年来都是一副软弱无能的姿态,即便遇到再大的羞
辱,也只是讪讪一笑,伴着阵阵咳嗽声悻悻离开。
但就在刚才,所有的人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从安宁的口中清清楚楚的说出一句“脑残”这种辱骂性的词汇,并且对方还是家族年轻一辈剑术最强者。
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静静的站立在原地,连脚步都不敢轻轻挪动,此刻的气氛是尴尬的,充满杀气的。
“你刚刚说我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一双剑眉有力的拧在了一起,鼻腔中喘着粗气,安拉指着安宁的眼睛恶狠狠的道。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随即转过身子,颇有几分惊奇的道:“我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过你这么犯贱的,居然让别人再骂你一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御剑阁内死一般的寂静,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及谨慎的把控着起伏的频率,这一次的话说的更是铿锵有力,眉宇间一股坚定的神情不禁流露,明亮的眸子里折射出一束往前不曾有的寒光,与那副较弱的身躯显得极不协调。
“你丫的是在找死吗?”
安宁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安拉,本想当中羞辱一番前者,却被其漫不经心的无视了,对方几乎没用正眼看过自己,并且还当着众人的棉如此张狂的骂了自己脑残!这完全的点燃了其内心的火种,犹如火山一般顺势爆发,抽出腰间的木剑,便是一记劈砍对着安宁的肩膀猛地过去。
家族的御剑阁有明文规定,进入御剑阁翻阅剑谱,不得携带佩剑利刃,其内,有专门辅助修炼者练习的普通木剑供其使用。
几乎所有的人,心都拧了起来,胸口憋了一团闷气,堵着呼吸,有一种就要窒息的压迫感,更有胆小的女孩子们,直接扭过头去,不敢直视。以安宁那般柔弱的身子骨,被安拉一剑劈下,估计整个手臂就要彻底被废了,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