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拥有八十万兵马,号称百万大军,前五营是他的亲兵,后五营是这些年投降过来的士兵。每封春秋时节,他都会在武昌的各座山头之上操练兵马,他将每一座山上都只插上一种颜色的旗帜,即使是这样,都可以让整个山谷中都插遍。
演习的方法,则是让两名兵士并排骑马飞驰,看看谁能够抢先一步夺得旗帜。每当这时,马蹄声震天动地如打响雷,几里外都能听到。
不过左良玉军容看起来壮观,但是,精锐的部队在长期的战争之中,差不多丧失殆尽,后来归附他的大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因为收归的部队良莠不齐,所以,虽然左良玉对部下的驾驭很得体,受到了广大部下的尊重,但是他已经不能很好地驾驭他们了。而且,这时的左良玉已经年老多病,早已没有收复中原的雄心壮志了。现在的他只想独霸一方做个土皇帝罢了。不过,他的属下却偏偏都不乐意安分守己,特别是那个监军黄澍,经常依仗他左良玉的名头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次去了南京讨要军饷,竟然又得罪了马、阮二位阉党,被打入了锦衣卫的天牢,那个地方进去的能有几个出来的?
这件事情,引起了三十六营将军的集体控诉,都要求左良玉发兵去把黄澍救回来。其实,左良玉何尝不想去救黄澍。怎么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黄澍怎么样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将领,自己如果一直对其置之不理,自己以后何以服众,那些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将领们,岂不心寒失望!
“报,左将军,黄监军回来了。”左良玉正在中军大帐头痛,外面传来了士兵的呼叫声。
左良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马士英发了善心,竟然把黄澍给放回来了?他赶紧起身出帐查看。
只见大帐之外已经围满了人,黄澍躺在担架之上,由四名士兵,抬着走了过来。
“黄监军,你可回来了。”左良玉走上前去,再看担架上的黄澍,哪里还像个人样张着嘴想说话,但是一句话却都说不出来,面色苍白得就像个死人一样。
“黄监军,他们竟然把你折磨成这样?快点去叫军医来给黄监军诊治。”左良玉也惊呆了,往日不可一世的黄澍竟然被搞得只剩下了半条命!这个马士英明显的是要给自己好看呀。
“左将军,他们竟然将黄监军打成这样,我们如何咽的下这一口气呀。”围观的将士们群情激愤,纷纷开口大骂起来。
“报,左将军,锦衣卫都指挥史马吉翔带着人马,在军营之外讨要...要我们把黄监军交出去。”
“什么?真是欺人太甚。给我备马,我倒是要亲自去会会这个锦衣卫指挥史。”这下子左良玉的火也上来了,他此时如果再不发飙,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愿意跟随他了吧。
军营之外,马吉翔和他的锦衣卫们一字排开,一个个脸色憔悴,一脸的尘土。他们已经在营外等待了二天了,今天终于有探子来报,看见四名士兵抬着一个受伤的人进了军营,根据探子对此人身形样貌的描述,这个人就是他们要追捕的黄澍。
从南京一路追到了武昌,马吉翔实在是心头的一口怨气未消。黄澍是如何被劫走的?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当他带着锦衣卫找到浓烟的源头,才发现不过是一些扑通的燃烧物,根本不可能让人迷失本性,至于那销魂的笛声...马吉翔不敢相信,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传说中的魔音!
这次马吉翔以及锦衣卫的脸面,可算是彻底的丢尽了,回去之后恐怕皇上,马、阮二人都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也要找左良玉要人啦。
军营之内吹起了号角,两扇大门缓缓的被推开,从大营之内整整齐齐地冲出来二个方阵的士兵,马吉翔还没有看清来人。方阵又迅速的展开,形成了一个合围之势,方阵的士兵全身盔甲,手持长枪,将锦衣卫围了个结结实实,完全没有了可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