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放心!我心里有数!二哥做生意是能干的,和公子哥们打交道也是能的。但我们刚进京城,他怎么可能搭上得公主这条线,更搭不上潘府这条线!”钱二娘子临危不乱,立定沉声,“姨娘不用担心。别人敢向我们家这样下手,不过是因为我们家能在明州城和许家争官商,不过是因为我们家是大私商。那暗地里的人算计我们岂会放过郑家?我倒要问问郑娘子这是不是许家对付我们?”
她咬牙,“说不定就是许文修!”
“钱二娘子高见!”郑大公子这时踏足而入,带进了一院的春风落花,天生风流俊郎的风采倒叫母女俩都看得一呆,他仔细打量这位钱娘子后笑着拱手道,“二妹还在寺里。钱娘子不弃,这事可和我商量商量。”
逢紫连忙引见:“这位是我家娘子的兄长。”
“郑大公子!”钱二娘子更是大喜,连忙施礼,“小女冒昧来此。实在是打扰。”
她的姨娘本是个精明人,见得来了人商量援手渐渐就安静了下来,听着女儿和郑大公子说话更是欢喜,郑锦文只在厅中留了逢紫侍奉,和她们母女道:“虽然不是许家但也差不远。方才我回来的时候,我二妹和我递了消息。令兄钱三公子见了她。”
“见到了!?”母女喜出望外,姨娘就哭着,“多谢郑大人,我那孩子可还平安?”
“姨娘,能传话就必是平安的。郑大人,我哥哥和郑娘子怎么说?”
“确实是暂时平安。他和她说了绝无此事!他本是和新认识的巨商公子一起去看个热闹,被引进园中时就察觉到不对了。要退出来的时候他见着了熟人。就上了当。佛经和他完全没关系。”后半句是郑大公子自行推测的。郑归音何尝不是这样认为?
“任凭是谁,那怕是皇子呢,要引着钱三公子在圣驾的地方乱闯他也不会上当的。谁能让他失去防备?只有宫里的内侍或是青衣,还得是他认识的自家人。”她站在了大雄宝殿的人堆里,没办法和傅九说话,反倒有机会细细把今日的事想了清楚,暗暗哧笑着,“我倒不知道,钱家三公子钱大谷居然和纪鸾玉本来就是自家人?”
方老内人在侧殿里押着小内侍审问,少了这位严厉的老女官,殿上的居士们都开始交头接耳。傅映风和夏逊在殿上随意巡走着,并不叱喝他们闭嘴。上官们放松,四面看守的禁军和天武官自然就不管。
眼见得傅九巡过来,郑归音顿时活跃起来和他说悄悄话:“一定是纪鸾玉安排陷害了钱大谷。”他瞧出她引开他注意力不想让他问这小丫头的意思。他也就没问。只笑,“你怀疑纪鸾玉但钱三怎么能认识她?还有这小丫头”他瞟过尾儿,“你真带她出寺?可要我帮你?”
“不敢劳烦傅大人。”她谦逊谢过,让他失笑。
“这样不放心交给我?”
“哪有这样的事?”她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