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晴忍着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房间里没有开灯,母亲那抽肝抖肺的咳嗽声自昏暗中传来,令陆晓晴的心也跟着抽痛,眼睛湿润。
站在门口,她深深呼吸几个回合,擦掉掉下来的眼泪,能够完全控制情绪了,这才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妈。”
“你大妹?”
“嗯,妈,我回来了。”
“啪”的一声打开了灯,秦翠芳撑着坐了起来,惊讶看着陆晓晴:“你怎么回来了?是二妹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她叫你回来的?”
见母亲生气,陆晓晴急忙上前拿起枕头靠在床头扶她坐得舒服一点,一边说:“您别怪她,您病成这样了,还不许我回来?”
看到一个多月前还健健康康的母亲脸色蜡黄、双颊凹陷,眼神浑浊,整个人透着一种沉沉暮气,陆晓晴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痛起来。
秦翠芳勉强笑道:“我这不是没怎么嘛,就是咳嗽,过几天也就好了。你过年才回来,现在又请假,老板肯吗?别影响了你你是咱村头一个正牌的大学生,现在国家又不包分配了,电视上都说大学生工作不好找呢,你这老请假,老板该有意见了。要是万一丢了工作那不是”
“不会的妈!”陆晓晴苦笑:“您病着,我还能安心工作那就不是人了。要是不想影响我您就快点好起来,我保证,您一好起来我就走。”
“唉!”秦翠芳不禁笑了,笑容中满是慈爱和舒心,又有些难过。
母女俩说了一会话,陆晓晴已经将母亲的病逼问的七七八八了。
心里更加愧疚,原来过年之前那会母亲就感觉不太舒服了,也是咳嗽,那会儿她没当回事,自己也没注意到,没想到后来突然间严重起来,成了大症候。
陆晓静做好了饭,姐妹俩趁热先吃,灶台上蒸着豆腐肉糜,是给母亲的。
姐妹俩吃好,进房间里喂母亲。
秦翠芳一看见饭就皱眉,吃了几口便挡住不吃了,“吃不下了,嘴里是苦的,吃什么都苦,快拿走,不吃了。”
陆晓晴还要劝,陆晓静忙把她拉走了。
“别劝了,再劝妈也不会吃的,还会生气。”
陆晓晴叹气担忧:“只吃这么点,怎么养身体?没病也扛不住啊!”
陆晓静:“可妈就是不吃啊!”
陆晓晴也没辙了。
陆晓静又开始煎药。
黑乎乎的一个土陶药罐放在风炉上烧,烧好后倒出一碗黑乎乎带着怪味的药汁,放在一旁晾着。
陆晓晴有点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药?从哪儿弄来的?”
陆晓静:“老略伯帮忙弄来的,山里头找来的草药,喏,那里还有两包呢,是明天和后天的。早上熬好,中午晚上热一热再喝,可以喝一天。”
陆晓晴打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着许多草药,杂七杂八的放在一起,或折了枝,或搅成团。塑料袋里还有各种掉落的叶子、花蕾、芽包。
她一种也不认识。。
看看这一大袋“草药”,再看看那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汁,陆晓晴心里泛起一股凉意。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