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柳新一脚踹在雪兰头上,喘得她仰面朝天,爬都爬不起来。
柳新大步上前,攥住雪兰衣领,啪!啪!就是两巴掌,又响又脆,干净利落。
柳新掰过雪兰的头,强迫她直视自己。
雪兰目光躲闪,魂都快吓没了。
柳新吼道:“别跟我说什么不能打女人,我这人混,犯起混来男女一样打,谁要是敢动我哥一根手指头,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要了他的命!”
雪兰挨了打,又疼又怕,惊惧交加,千万般恨只能压在心里,眼前还得哄着这位爷,只能低声下气地附和道:“您说得对,我这种人,就该打”
柳新握拳,冲着雪兰的脸,狠狠地垂了下去。
雪兰眼一闭,直接吓尿了。冲天骚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酒吧。
“好了,小新,不要再打了。”逸尘制止了他。
雪兰睁眼,惊喜地看着逸尘,仿佛劫后余生。
柳新紧闭着眼,牙关紧咬,青筋暴出,身体颤抖得厉害,还是不肯把拳头放下来。
“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干什么都行,就是欺负你不行,我忍不了。”
柳新声音又算又涩,带着委屈,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逸尘鼻子一酸,连忙上前,把弟弟的脑袋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弟弟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的小新,你看我现在不也还好好的吗”
柳新转过身来,手臂箍住逸尘的腰,抱得死紧,头抵在他的胸脯上,蹭了又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直掉。
逸尘又好笑又心疼,他知道,小新看起来嚣张顽劣,但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从小到大,小新护他护得厉害,自己被人欺负了,最委屈的那个人,一定是小新。
一直都是这样。
逸尘不由得把柳新抱得更紧了。
逸尘抬头,对上了雪兰困惑的目光,一敛眉,唇语道:“还不快滚。”
雪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不多时,她捧了一大沓钱,硬要塞给逸尘,求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逸尘只是拿走了,自己该得的工资,剩下的钱,一分没多拿。
雪兰满脸堆笑,斜肩谄媚。
逸尘晃了晃手机,冷冷道:“你经营这间酒吧,违规的事情可没少干,售卖假酒,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甚至是纵容性犯罪等等,我就不一一说了,你猜,这些事情,我要是全捅出去,你这酒吧还开不开得下去?”
雪兰慌了,“你”
逸尘点头,“没错,照片、视频,我都存在手机里了,证据确凿。”
雪兰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这次不用柳新说,她已经主动跪下了。
她蹭来,想抱住逸尘的腿,被柳新头都不回地一脚踢开。
雪兰哭着哀求道:“求你了,你就看在我们共事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不要、不要告诉警察,我保整改,行不行呀?”
雪兰知道逸尘心软,只要自己够可怜,他一定不会忍心,把自己弄到警局去的。
她跪在地上,举起油乎乎的胖手,啪!,扇了自己左脸一巴掌。
“我有罪!”
啪!,又扇了右脸一巴掌。
“我不是人!”
啪!
“我、我、反正我错了。”
啪!
“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雪兰心中得意,自以为抓住了逸尘的同情心,对自己下手,那可是实打实的狠,那是硬往死里抽的啊。
结果,力气没控制住,一不小心,把自己鼻子打歪,假体都打出来了,血混着脓流了一脸。
雪兰急哭了,豆大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巴巴地望着逸尘。
逸尘面色冷峻,不为所动。
雪兰心道,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又开始卖惨,嚷嚷着:
“这酒吧可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把事情捅出去,那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你要是真说出去,那我,那我也不活了!”雪兰哭天抹泪。
逸尘看着,这场从头到尾,她自导自演的闹剧,心里只觉得荒谬。
远处,警笛声轰鸣而至。
听到声音,雪兰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她发狂一样上前,拽着逸尘的袖子,哭嚎道,“求求你,饶了我吧,别把证据给警察。”
这次是真慌了。
逸尘把自己衣袖,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道:
“这些求饶的话,你还是留给警察们听吧。”
“弟弟,我们走。”逸尘拍拍柳新的肩,柳新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逸尘。
“去你妈的!”走到门口,柳新还不忘狠狠地踹上一脚,疼得雪原啊呜啊呜直叫。
雪兰瘫坐在一滩水渍中,彻底绝望了。
外面阳光正好,空气清新,柳新右手推车,左手拦着逸尘的肩,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走在城市树影斑驳的林荫道上。
一旁的大路上,警车呼啸而过,载着两个鬼哭狼嚎的戏精,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