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位辅导员没找到，却找到了袁柏苍的一位同学。

这个同学当年考了研，并留校任教，现在是园艺系的一名老师。不管高低，园艺系的学生，在小花城还是很好就职的，他们那届不少同学留在小花城。现在的社会通讯便捷，虽说平日里忙工作、忙家庭，但他们也有班级群，留在小花城的老同学们还有个小群，就算私下里关系平平，可彼此是什么状况，还是知道的。

“袁柏苍啊，我有好多年没见到他了，自从他结婚后，好像很忙，跟老同学也不怎么联系。我倒是听说，他现在在一家花卉种植园工作。”

“他刚毕业那两年在哪里上班，你还记得吗？”

“刚毕业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我考研了，但常在群里看他们聊找工作的事情。其他同学都是找专业相关的工作，袁柏苍和别人不一样，他对调香很感兴趣，说要做调香师，但他专业不对口啊，他倒也下得起决心，去一家化妆品公司应聘调香师助理。这种助理职务，其实更多的打杂，但他觉得那是个合适学习的平台。反正，他挺有干劲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事情，之后他就辞职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他的状况，还以为他回老家了，隔了两三年才有人偶遇他，知道点儿他的近况。”

池疏记下公司地址，又忙问：“那种事，你指的是什么？”

对方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很多人都知道。袁柏苍读书时就挺受女孩子喜欢的，他长得好，性格又温和，还是个肯踏实上进的人。读书时他没谈女朋友，说大学恋爱毕业就分手，没兴趣，等以后毕业工作了再说。他去了那家公司后，一样受欢迎，只不过每次询问，他依旧单身，太挑剔了！”

“我记得，好像是11年还是12年的时候，跟他大学同寝室的一个人跟大家说，袁柏苍有女朋友了。袁柏苍姐姐一家过来旅游，因为以前见过，就找那个同寝室的同学一起去吃饭，去了才发现袁柏苍还带着个年轻女孩儿，袁柏苍姐姐是代替父母来见弟弟女朋友的。”

“本来听说在席间都谈到结婚的事了，可谁知道没多久就听说他们分手了，那女孩儿辞职离开了小花城。大概是怕触景生情吧，袁柏苍也从公司辞职了。”

“你们都没见过他女朋友？”池疏又问。

“没有。偶尔聚会的时候，袁柏苍都是一个人去的，说他女友有事来不了。那时候我们也觉得这话挺假的，总觉得另有原因，后来那女孩儿跟他分手不辞而别，我们就猜着，那女孩儿指不定拿袁柏苍当备胎。现在的人都现实，袁柏苍再好，他也只是小助理，没钱没房，女孩子跟他在一起，确实要苦很多年，尤其他做调香师……”

这和石青竹讲的故事完全不同。

“石青竹，这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

不认识？

池疏疑惑。

按理说，石青竹和袁柏苍认识的很早，那时候袁柏苍还没和老同学们疏远，又是在一座城市，偶尔小聚，就算不将石青竹过明路，也不该是藏掖的一点儿不露啊。

在石青竹的讲述里，她和袁柏苍表白心迹之前，曾有一两年的暧昧期。在暧昧期里，两人虽不是男女朋友，但往来肯定频繁亲密，披着一层朋友的外衣。常理中，袁柏苍应该会将石青竹介绍给老同学们认识，那么长的时间内，不可能一次介绍的机会也没有，但老同学们都不知“石青竹”的存在，显然是袁柏苍特意规避。

为什么要将“石青竹”藏起来？

这个石青竹秘密太多了。

接下来，池疏他们又在网上查到那家公司的具体地址，打车赶过去。

等到午休时间，他们才找到这家公司人事部的经理。当年袁柏苍在这儿工作时，这位经理只是小职员，工作多年，在去年才升到人事部经理的职位。对于袁柏苍，这人还是有点印象的。

“袁柏苍在公司里待了两三年吧，他跟着调香师做助理，尽管专业不对口，可他特别努力，当时那位调香师也挺照顾他，时常教他一些东西。可后来，因为感情问题，他离开了公司。”

“那件感情的事情，能讲一讲吗？”

“当时公司有个女同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袁柏苍，但袁柏苍好像没那个意思。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传言两人在谈恋爱，不少人见他们俩在公司同进同出的，问了，两个人笑笑也没否认。”

“本来瞧着挺好的，前一天晚上公司一群人还去聚会，可第二天早上人事那边就接到女同事的电话说辞职。不过，她一直没来离职手续。一开始打电话还没打通，她只说过段时间去办，后来再打，手机就打不通了。她租的房子也退了租，找不到她人了。”

“现在也没找到？”

经理笑笑：“这种事情……说实话，她当时就是普通员工，她离职又影响不了公司的运作。离职手续不办，影响的是她的下一次就业。”

公司找不到人就不管了，员工都不在意，公司就更不在意了。

“那……袁柏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