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随着思拉瑞访欧行程再度搁置,不列颠媒体……”
“怎么想的,选了这么个女的。”
温夏跪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顺手把遥控器撇到了茶几上,然后拿着手上的滚粘继续粘着沙发上的毛。
“靠!”趴在茶几上的灰色长毛大猫被砸了个正着,一抬腿蹦到了电视柜上,“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再说,你就知道那个七十来岁满嘴跑火车的富老头能做的比她更好?我跟你说,你这算是歧视了!”
“我当然……”话到了嘴边,温夏突然想起了近两年来的国际新闻,退群狂魔。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被一只猫教训了,还是有点不太爽。
他把手上的滚粘一扔,“温小苗,你话还挺多的是吧,再哔哔你自己来粘毛!”
温小苗伸出右爪做了个拉好拉链的动作,就老老实实趴在电视柜上一动不动了。
半晌,见温夏不再理会它了,温小苗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现在这语气,还真像那个姓白的女的……”
“我都不认识她好吗?”温夏没好气地说道,“得罪她的又不是我。”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你是你。”温小苗拱起背伸了个懒腰,“说起来,你真的一点‘他’的记忆都没有了吗?”
温夏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全都是我。”
温小苗问的这个问题,在两天前发现自己其实是重生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有认真研究过。
结果是,他确实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
说是另一个世界其实不太严谨,准确地说,他是重生到了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自己身上。
家是他的家,朋友也是他的朋友,就像温小苗说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是人生多少还是有那么点不同。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温夏丢下手上的滚粘,转头对着温小苗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向了门口。
门外一个熟悉的圆脸小胖子,正满头大汗地弓着背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尽管已经重生三天了,但是看到活着的丁蕴,温夏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不过他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丁蕴轻车熟路地换好拖鞋,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然后就一屁股瘫进了沙发里。
“你居然开始看国际新闻了?是谁说过要做个闭目塞听的华夏史学家的……”丁蕴拿起遥控器,顺手换了个台,“哟,哪来这么大只猫?还挺好看的……”
哪来……的猫?
所以温小苗不是原来那个温夏养的吗?
温夏转过头,在丁蕴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温小苗一眼,“前两天捡的。”
温小苗默默把自己掉了个头,用屁股对着他们。
没空理会这个小骗子,温夏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丁蕴的状况,然后问道,“你怎么还跑着过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丁蕴放下手上的可乐,然后气鼓鼓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夏,“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媳妇儿看了你的论文,说你这次死定了,姓白的老妖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就算不交那篇论文,姓白的老妖婆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也不能指名道姓地骂她啊,你上周不是说导师要你重新写一篇吗?”丁蕴越说越气。
“哪来得及啊。明天答辩,我就算写得完,和盲审的版本不一致还不是作死……”温夏笑着把他摁回到沙发里,“你就别担心了,姓白的又不是我导师,还管不着我的毕业论文。”
“可是你上周还说……”丁蕴一时气结。
这个事儿哪有他说的那么轻巧。学术上打的事儿白东卉当然管不到,但是有这么一遭,回头温夏考博肯定会被她找茬。
温夏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三天前他刚醒过来没多久,就接到学姐的电话说导师让他再改一遍论文。
可是好不容易打开电脑,除了这篇带有明显批判意味的论文,他就只发现了另外一篇半成品,看起来是原主已经在准备了。
要是他真的是历史学研究生,也早就想好了论文的主题,那么用三天时间来润色一下,也未必不能搞定。
但是问题就是他不是啊。
他一个理科生,怎么可能写得出历史研究生的毕业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