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老龙和油条都打着哈切，这两个教练除了要负责青训之外，他们自己所就职的战队的教练会议，很多工作上的具体事项他们也要跟进，总之就是很忙，而青训基地那边，也没有多的寝室分给他们，他们还得去周围青训为他们租的房子住。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偶尔小小的迟个到，睡个懒觉什么的，也没有人会吐槽他们。

“人少一点，气氛要比人多的时候要好一点……”油条揉着眼睛，“樱谷惠那天受那么大的打击，还是挺过来了，我对这一批次的挺看好的，课件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了五场比赛，够不够。三场功能打野和中单联动，两场打野逆风Carry的。”老龙看着窗外，“你说气氛这个玩意儿……两个女孩子那边的队伍氛围是挺好的，另一边可不好说哦。”

“辛子辰吗……”油条说道。

“我觉得女生很麻烦。”辛子辰是那样说的，“她们想赢，但她们太喜欢按她们的想法来做事了，不管是樱谷惠还是王笙潼……我讨厌那种感觉。我来这里要的不是你好我好过家家的打比赛。”

油条那个时候问他，那你想要什么，辛子辰只回了两个字：厮杀。

“刘毅那边的操作是过关的，但确实比不得常宣骨子里的那股灵性啊。”老龙说道，“十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可塑性最强的时候……”

“这一点你不担心一下苟雅俊？”油条问道。

“我都担心完了你还做什么？”老龙反问道。

“那我确实也没那个精力管好所有的孩子，你可别忘了我们队里还有个下放下来的天才AD。”油条说道。

“呵呵。”老龙只是笑了笑，“你说我们为什么对这帮孩子这么认真呢。”

“谁知道。”油条抱着胳膊。

竞技室里，郑天佑端着碗喝着稀饭坐在陈予潼身旁王笙潼的位置上，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把纸碗扔到了垃圾桶里：“雪姐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跟她交往啊？”

“要不是她老师，我都不知道她喜欢我。”陈予潼看着屏幕里的队列时间，思绪却是昨天晚上她的话，“怎么说呢……这很复杂。”

这是，真的很复杂。她曾说过，她只有舞蹈了，所以也只能用舞蹈来表达，他看过她肆意张扬抒发情绪极具表现张力的舞蹈，却在那天晚上，见识到了以基础舞步，压制着情绪，内敛，仿佛在水下燃烧一般的悲伤的舞蹈。

一个可怜的人在另一个可怜的人身上找到了共鸣。

她是自己那样评价自己的，究竟要多喜欢一件事情，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呢。陈予潼没办法理解那其中的真正含义，但他只是明白，程立雪是真的很喜欢跳舞。

“复杂？”郑天佑咧嘴笑了笑，“你真怪，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互相喜欢在一起不就行咯。”

“我觉得，还有目标，就算面对困境却依然不低头继续往前走的人，真的不是可怜的人。”陈予潼说道。

“你在说什么？”郑天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