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铁柱家的院子里,一向都很热闹。俩儿经常因为爹妈偏心不均,而跑到这里打架。俩儿媳妇,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来这里和婆婆闹腾。就连小孙子孙女们,每天也因为谁多吃了爷爷买的一颗糖,而打得不可开交。
对外,江铁柱两夫妻总是标榜自己家庭圆满幸福,多子多福。可实际上呢?日子过得苦不苦,只有他俩知道。
而今天,是江铁柱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天,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袖着手,蹲在地上,唉声叹气,俩儿子都鼻青脸肿,被人打得缩在墙角不吭声。孩子吓得不敢哭,直憋屈。小儿媳妇不在这里,大儿媳妇在屋子里默默地流泪。
一家子,愁云惨雾的。
这满院子站着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家一大家子。亲家公、江小龙的几个舅子,以及表舅子、堂舅子们。
他们气势汹汹,目的是为了给姐姐或者妹妹出气。
“江铁柱,你能耐不小啊你!”一个老头子,气呼呼地手叉腰,指着江铁柱的头皮怒骂,“我把闺女嫁给你们家,就是让你们这样糟践的吗?哦,人出了事,你们就这么闷不吭声?要不是有老表路过看到通知我们,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就是,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一个小伙子大吼一声,唾沫四溅,义愤填膺。
江小虎等人进了门,悄无声息的,也没人注意他们。注意到的,也只当他们是看热闹的人。
他拦住要往前冲的王喜凤,低声道:“先瞧瞧再说。”
毕竟大伯一家子也不是啥善男信女,这两边打起来,理在谁手里,还真说不清楚。
严颜之所以要跟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深入了解江小虎。
目前为止,她对这个年轻人的所有了解,就是医术高超。可是,一个人除了有卓越的能力,还得有品质,这可是考验他的绝佳场合。
“不鲁莽,还不错嘛。”严颜暗道。
眼前的纷争,场面闹得挺大,但是严颜也看出来了,双方都没有先动手的意思,估计这么闹,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接下来江铁柱的亲家发话了:“姓江的,你今天就跟我说个清楚,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亲家,事儿还要怎么解决啊?”江铁柱一脸冤屈地说,“你女儿已经医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嘛?让小两口,以后安安生生过日子不行吗?”
“过日子?你还打算过日子?哦,这农药白喝了?”亲家冷笑道。
“啊!”忽然一声尖叫撕破了僵浊的气氛,江小虎的伯母扭动肥腰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农药。
她就像一头冲下山的母老虎,恶狠狠盯着所有人:“你们要说法是吧?好,她不就是喝了一瓶农药吗?我赔你们!”
她手里的农药,吓得大家全身冒冷汗。这要是真灌下去,还不出人命啊?十几个大汉,被她给震住了。
王喜凤也吓得脸发白,赶忙拉着儿子的胳膊道:“虎子,你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