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爷沉下脸,教训道:“所以才叫你们沉住气,不动声色。你们这几个小的,还没说几句话,急什么?总是告诉你们戒急戒躁,修身养性,当耳旁风了吗?”
几个小的嚅嚅诺诺道:“不敢。”
姜老太爷吩咐道:“等人回来后,你们不许往身边凑。算了,都给我回屋写字去,不叫不许出来。”
几个小的不敢反驳,告退回屋,不过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
小的走光后,姜老太爷转头教训起自己的儿子,“你说你怎么能在孩子们面前说呢,这不是让他们兄弟间闹别扭吗?鹄儿不回来,肯定有他的难处,对于鹄儿的为人,我这个老头子还是了解的。好了,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我也累了,去歇着了。”
祖震林和李草跟着姜云鸿出了村子,往山中走去。
姜云鸿边走边说,“祖兄,李兄你们俩还真是来对时候了,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集市离我们这不远,要到晡时才散,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带你们去逛逛。我跟你们说啊,集市上有好多好吃的,尤其是一家卖鸭血汤的小摊一定要尝尝,他家的鸭血汤可是一绝,就连我太爷爷隔三差五也要吃上一碗。”
祖震林感兴趣道:“这样的话,一定要去吃。”
山中溪水潺潺流出,清澈见底。
姜云鸿介绍道:“这是山中一口泉眼流出的,甘冽清甜。村里人生活都离不开它,也许是泉水特殊,这里的人活得都比其他地方要长寿。太爷爷当年告老还乡之时,从京城重金购得一张酿酒的方子,用这泉水酿造出来的酒更胜一筹。因为两位远道而来,饥肠辘辘,肯定是想着先填饱肚子,所以当时我没有让人上酒。等回家之后,两位可以试试,绝对不差。”
“难怪今天喝的茶水有点不一样,姜公子这么一说,我是要喝几口酒。不过我们俩对酒都不是很了解,可能尝不出好坏,到时候姜公子不要见怪啊。”祖震林笑道。
姜云鸿一摆手,“祖兄说笑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喝酒,只是偶尔为之。”
三人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翻了三个山头。姜云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本来祖震林想要中途休息一会,不过姜云鸿没有同意,说是会耽误赶去集市,喝不上鸭血汤。
姜家墓地,周围长有松柏,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离着还有几十丈远,姜云鸿停下脚步,提醒道:“祖兄,李兄,前面就是我家先人埋葬之地,那只恶猴就在里面,唉,也不知道它从哪来的。要多加小心啊,虽然一般情况下,它不会冲出来攻击。但也有特殊,出人意料地出来了一次,而且那次出手即重,我两个很厉害的弟弟身受重伤,死伤护院十二人。”
祖震林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说仔细点。”
姜云鸿回道:“里面都是先人,希望不要打扰到他们,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就是尽量将破坏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吧。还有两位先祖的坟墓旁各长有一株小树,让人看过,说是利于后代子孙,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别毁了它们。我姜家上下一定铭记公子大恩,必有重谢。”
“恩,知道了。姜公子要跟着我们进去吗?”祖震林询问道。
姜云鸿神色讶异,“我可以进去吗?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能进去看看。”
祖震林说道:“好,那你跟紧我们,别乱跑。”
姜云鸿保证道:“一定。”
祖震林在前,李草和姜云鸿跟在后面,慢慢进入姜家墓地。只见一只全身雪白,脑袋金黄的猴子立在一株小树上,龇牙咧嘴,不断地叫唤。猴子身高不过三尺,身体瘦弱。它所占据的小树,树干笔直,枝不繁叶不茂,上面长有白色小花,看起来平平无奇。
姜云鸿隐晦打量祖震林和李草,看他们没什么反应,暗暗松了口气,“祖兄,李兄,你们认识这猴子吗?需不需要多找几个人帮忙?”
祖震林摇了摇头,思虑片刻,离家多年,当年所记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模糊,尤其是关于驭兽的内容。
猴子见来人不退,越发暴躁,蓦然从树上一跃而起,身轻如燕,一跃直接跨过两丈的距离,两三个纵跳就到了祖震林跟前,五道利爪如钢刀般闪闪发亮,对着咽喉抓下。
姜云鸿大吃一惊,不由得大喊道:“小心。”
祖震林早已运转功法,体内灵气流动没有丝毫凝滞,一拳雷怒打出,拳风凌厉。猴子很是机敏,尾巴一甩,缠上震林的手臂,随即一荡,身体躲开拳头,来到震林头顶,张开嘴巴,露出尖锐利齿,想要将其脑袋咬破。
祖震林运用身法十步,飞身避开。同时双指并拢作剑诀,一道灰蒙剑气迅疾刺出,带起一抹鲜血。猴子惨叫一声,从空中坠地,抽搐几下后不再动弹。
姜云鸿目瞪口呆。
祖震林从猴子身上拿起一朵残花看了看,随后扔在地上。
姜云鸿回过神来,见状,眼神晦暗难明,立即称赞道:“祖兄真是厉害啊,我们几十个人都拿这只猴子没有办法,没想到你一出手,顷刻间就解决了,而且保住了我先人之墓,大恩大德,我姜家一定会加倍报答。”
祖震林淡然道:“姜公子不必客气,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