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瞩目的月考终于到了。
考试分六门课程分别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一共三天时间每天考两门,上午、下午各一门。按照顺序,第一天上午便是礼学。
来到考场程静昕立刻来到江令宛身边,紧张兮兮地问:“宛姐儿,你怕不怕?”
“我可是天下第三!有实力的没在怕的。”江令宛信说完豪言壮志又压低声音“其实我也有点怕毕竟是第一次月考怎么能不紧张呢。可是你看看其他人,比我们更紧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程静昕转头一看,见同学们果然要么两眼发直,要么坐立难安还有人脸色如土额头冒汗,几乎每个人都跟平时不太一样,她心里的那点子紧张瞬间消失了大半。
“宛姐儿你真好。”程静昕非常感谢江令宛“有你在我也不紧张了。”
女学生们早早到齐不一会三位监考官也到了。
凌夫子是教授礼学的夫子自然她是主考陈夫子、容夫子是副考。
此次考试引人注目,关系着以后参加六大书院联考的名额,不容懈怠,三位夫子俱面容严肃、正襟危坐。
凌夫子点名之后,便介绍考试规则:二十五名学生,根据平时上课时分为三组。
成绩最好的:宋罗绮、辛楚楚、江令媛、江令宛、程静昕五人为一组接下来是比她们稍弱的十位学生第一组最后剩下的十位在第三组。
这个分组方式让第二组的学生高兴,这五个人太优秀、太厉害了,她们本来成绩不错,但比不过这五个人,如今不用与这五个人一组,也就避开了沦为陪衬、被比成渣渣的厄运。
第三组的学生满脸羞惭,考试还没开始就被划到最后、最差的一组,实在太丢脸了,一定要好好考试,拿一个好成绩。
考试从第二档先开始。
十名学生站成一排,先从吉礼中的人开始,接着是地,再然后是天。
这十名学生水平相当,差距不大,一开始大家都能做出来。
等人礼结束,到地礼的时候,就三个人跟不上了,先是手忙脚乱地看别人做,过一会实在跟不上只能停下来,满面羞惭懊恼地退到一边。
到天礼的时候,便又有三个人退下来,坚持到最后,做完全部动作的,竟然只有四个人。
凌夫子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十个人,失望极了。
十个人,坚持到最后的只有四个,这四个人虽然坚持做完了,却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何止不好看,简直惨不忍睹,凌夫子不生气才怪。
特别是其他两位在一旁看着,陈夫子还是她的死对头,她教的学生们做得不好,她这个做夫子的更是脸上无光。
“全部不合格!”凌夫子面黑如锅底,声音冷硬。
满分十分,六分合格,这十名学生,得一分的三人得三分的三人得五分的四人可谓是愁云惨淡。
凌夫子目光一扫:“接下来是第三组,开始吧。”
既然已经丢人了,那就索性丢到底吧。把最好的第一组放在最后压轴,博一个精彩落幕好歹能挽回一些颜面。
很明显,凌夫子是打算放弃第三组,让她们给第一组做陪衬。
第三组的同学们明知如此却也没法拒绝,只能咬紧牙关上场,心里都憋了一股气,立志要好好做。
或许是知耻而后勇,或许是第三组有些同学只是课堂上没有表现出来,大家都不看好的第三组竟然表现不错。
除了一位女学生最先退下来,剩下的九位竟然都坚持到了最后,其中有两位学生竟然做得十分标准。
凌夫子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不错,除了退下来的,剩下的九人全部合格。”
场上的九名女生大喜过望,顾不得夫子们在场就发出喜悦的欢呼声。
那位唯一不及格的学生乔燕儿呆板茫然站在那里,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考试还在继续,无人去顾及她的心情,随着凌夫子一声吩咐,剩下的五位最强选手出列站到场中。
五位朝气蓬勃、容颜俏丽的女学生站成一排,同样的服装、同样的发髻,朝那里一站便如春兰秋菊、夏荷冬梅,虽然容貌不同,却各有风姿。
好一副五美争艳图,花团锦簇、玉立亭亭,令人心情愉悦,移开双眼。
凌夫子脸上隐隐有骄傲的神色,她微微颔首:“开始。”
五位少女同时动了起来,便如鲜花绽放,又是另外一种风采。
五人动作一致,礼节标准,人、地、天,整个过程下来,竟然没有一人出错。
最难得的是她们五个姿态优美,进退有礼,令人赏心悦目。
吉礼已经做完,可是她们竟然没有停,还在继续。
女学生们很是诧异,表示不明白,可三位夫子却看得一清二楚,她们接下来做的是凶礼。
五礼:吉、凶、宾、军、嘉。
陈夫子微微诧异,低声问:“如果我没有记错,凌夫子应该还没有教授到凶礼吧?”
“没错。”凌夫子轻声嗔怪:“这些女孩子们太争强好胜了,等考试结束,我得教训她们。”
嘴里说着责怪的话,那表情却是十分高兴、十分骄傲的。
陈夫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五位少女中的一位突然摔倒在地,一声闷哼。
陡然生变,其他四位纷纷停了下来。
“静昕!”江令宛最先反应过来,她立刻蹲下,扶住程静昕的肩膀,“你怎么了?”
程静昕两手抱住右脚脚腕,脸色发白,额上冷汗直冒:“我可能是崴着脚了。”
“我看看……”
“不要动她!”
三位夫子都走上前来,容夫子阻拦江令宛,正色道:“去抬滑竿过来,我带她去隔壁休息,让大夫给她看看。”
“好。”江令宛也冷静了下来,“我陪你一起去。”
程静昕疼得双唇没有血色:“不用,不用,你留下来继续考试,容夫子陪着我就行了。”
她深深看了江令宛一眼:“咱们俩得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