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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化子虽然古怪得紧,但尘世俗人本就多纷扰,且不提如何便要为那一口吃食奔波,自有孝子弑亲、贤妻变心、清官徇私等等荒诞奇谈,诸如此类的稀里古怪的的事一箩筐一箩筐的,根本也容不得人去细想,自然,要是每一件都拣起来溯根寻源,还不得被烦死?
三人转眼就将那化子的事儿给作了忘记,就算是锁清秋仍然记着,却也知道只是在心里抑着而不在嘴里提。当下顺着公孙父子二人步伐,要去到他二人此前所说的那农户家里。
直取了一截子路,三人拐弯又抹角,终于是来到一块称不上大小的区域,只见一座低矮的茅屋坐落在其间,方圆地里生满了芦苇草,远方延伸来一条自西向东的河沟,将这块不怎么大的区域切割成了两半,茅屋在右手,芦苇草聚集的地方在左手。
锁清秋乍瞧一眼这茅屋,觉得虽然简陋,但是毕竟离渔场远些,此处虽然还是覆盖着一层淡淡弥漫的鱼腥味儿,但是已不那样难闻刺鼻,当下只得本着“有胜于无”的想法安慰自己,走到那门前,轻轻叩响了。
只一会儿,就从门里迎出个农家女,两条辫子翘翘的扎在脑后,两颊也是红红的,她一见到锁清秋及身后的公孙父子,就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道:
“啊呀!又是你们啊,快请进来吧!”
她盛情难却,三人依次进了门,锁清秋在进来时向她微微一点头,算是变相地感谢了她的招待。想这农家女倒真热情,那二人和他熟络就不提了,对自己这张生面孔居然也是二话不问地就请进门来。在这人吃人的乱世里,一直被推崇之至的贞观遗风,居然在这样一个小小渔村里出现了。
锁清秋倒也不客气,当下搬过一张低矮的小板凳坐下,审视一番屋内布置,见物品齐全,布置的颇是精细,再加上看久了外面,此时再进到这里来,简直就像步入名妓的闺房那般安逸舒适。
锁清秋搬好凳子刚坐下,眼睛就已经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打量了,瞧见这偌大的屋里炉火融融,那女人刚给他们开完门,就将手贴在裤边不断地划拉来又划拉去,显是十分紧张。
锁清秋心下暗笑,站起身拉她过来,看着她一张面容,亲切问话道:“好姊妹,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那农家女害羞地低下头去,过了半晌,害羞地比出个手势,锁清秋看完后,喜气洋洋地道:“啊呀!你还没过门来着!真好,我得叫你小妹子了。”
那农家女头埋得更低了,锁清秋突然想起什么,问话道:“哎,你和你妈一趟里住是么?她给你找好人家了吗?你岁数也大了,该嫁就嫁了吧。”
却不料话语至此,那姑娘眼中突然盈满泪水,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了公孙烈一眼,随后就将头扭过去,跑向伙房里了。
锁清秋眼角余光所至,发现公孙烈眼神也在和那姑娘交集的一刹那,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当下心想:“这二人肯定有事。”便走上去,问公孙烈道:
“那姑娘长得挺好看的。”
“嗯”公孙平满口胡乱的应着,眼神不自然地闪躲,忽然,他那显得无所适从的手腕,“喀”的一下,便给锁清秋抓住了。
公孙平忙伸手道:“大人!可对小犬手下留情!”
锁清秋看他一眼,笑道:“放心吧公孙平,我不会对你儿子怎么样的,我只是要问他几个问题罢了。”然后面目一转如霜,直直盯着公孙烈,道:
“那姑娘今年芳龄一十六,正是寻好人家的时候,她模样长得不算差,为何不去找个好儿郎嫁掉呢?”
公孙烈挠着头,脸色涨红如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锁清秋看着他这副窘样,又联想到他二人之前那副尴尬的表现,心中就对这事猜到了个十之,她叹了一口气,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娶不娶她?”
公孙烈纠结一番,脸上神情透露出他似乎是在经历着极大的心理斗争,道:“我我”
锁清秋见他犹犹豫豫,这时才叹了口气,道:“我不该管这趟闲事的我只道人人都是我那汉子了”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约摸到了饭点时候,那姑娘从伙房里端出两个碟子来,一碟子里盛着条鱼,旁边摆着些黑黑的小豆子,便似豆豉。第二个个碟子则盛着些素菜,叶儿被炒得蔫了,杆也有点发黄,看不出来品种。
除此以外,便再没什么菜品了,只有两个切开的咸鸭蛋,从切面渗出些油来,另有三碗米饭摆上了桌。
那姑娘将两个碟子摆在那小桌子上,低声道:“请用饭吧。”然后转过身去,蹭着鞋要回到了那间小小的房子里去。
这是一种让人怜取的卑微。
锁清秋见她远去背影瘦弱,似乎被风一刮就会倒,平白无故地生出一股心绪。走到她身后,抓过了她的手,将她拉到饭边,又找过一个碗,将自己碗里的白米饭扒拉了一半进去,道:“好妹子,你来和咱们一起吃。”
那姑娘给她拉着手,怯生生地入座,就坐在和公孙烈相邻的位子上,公孙平包含怨恨地看了锁清秋一眼,随后就埋下头去扒拉饭时,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锁清秋夹了一筷头鱼肉到那姑娘碗里,笑着道:“姑娘,我初来乍到,还有好多东西想和你请教”
那农家女反应的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般,受宠若惊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嗫嚅道:“不敢的我这等卑下的人那里敢称得上请教二字呢?”
锁清秋将她扶回座位,道:“古人有一字之师,我不会的东西你刚好知道,我问你,这如何不能算请教呢?”
她说完这番话,农家女才平静下来,点了点头,锁清秋这才发问:
“那门外的女乞丐,你可知道多少?”
农家女怔了一下,看了门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那人好像来到这儿已经有五六年了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大家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是个疯子。”
锁清秋“哦”了一声,又瞅了公孙平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原来她是外来的啊?我说呢怎么和我听到的传闻有些不一样。”
公孙平自然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是忍气吞声。
锁清秋瞧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才算是过了把瘾,暗想:“教你这不认主的畜生再生异心。”心情大感愉悦,立刻塞了口饭进去,边吃边道:“我瞧那乞丐长得也蛮标致的,怎的你们村子没有人愿意娶她么?”
她这番话说的自然在理,要知道,好色而慕少艾是人之本性,只是单纯喜欢女子美貌的人不在少数。男人大可以忽略一个女人的所有缺点而只因为一副皮囊娶她,所以这世间女子百态,自有许多模样端正而品行不佳的,若悍妇,若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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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是个疯子,可又怎样呢?长得这样美丽,就算是个疯子,只怕想娶的人也不在少数吧?
农家女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她刚一来到这儿的时候确实是有好多人都想娶她来着但到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锁清秋来了兴趣,道:“怎么了?”
农家女道:“这我们村子里那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打她不过。只要有人碰碰她的身子,她就像发了疯一般拳打脚踢,下手很重,打死了两名小伙子呢。现在好些了,但还是没人敢碰她。”
锁清秋脸色铁青,将碗咣地放下,道:“你是说这女乞丐会武功么?”
农家女道:“应该是我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