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老二,你可不能不行啊!”
手掌随手一甩,落到了一个结实又柔软的地方,一边轻咦,一边不自觉的摸了摸,“倒是有对A的手感。”
牛结实哼唧了一声,刚才大哥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一醒来就撞倒自个了,诶,不该是脑袋疼吗?怎么那个地方也疼,迷迷糊糊一睁眼,便是见到搭在胸前的一只手,扭动了一下胖胖的身子,浑厚的男音如大炮炸响:“大哥,你干啥呢!”
“咳咳,好兄弟,你醒啦!太好了。”解释就是掩饰,余子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嘿嘿一笑,“这几天多亏兄弟你照顾我了,饿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大哥,我们粮食被抢光了。”结实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大哥,你瞧,三天不吃,没事。”
结实语气平淡,像是在说着别人的处境,只是他不住的舔着嘴唇,余子纹自然看在心里。一时之间,余子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场面有些尴尬,冷清,旋即平静的瞬间立马又被外面喧闹的炮火声打破。
“对了,今天不是除夕吗?把兄弟叫起来看看烟火。”
“大哥,兄弟要么被杀,要么被俘,现在山头就我们两个人。山下的土匪还叫我们明天把地腾给他们。”
余子纹断断续续想起来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前几日和山下的土匪争夺地皮,受伤昏迷至今,好在大家以前都是一个村的,倒也没有赶尽杀绝。不过,土匪一言九鼎,既然他们这样说,明日便不会留有面子。
远处灯火通明,不时有着流光闪烁,而此刻的黑风山顶,一阵凉风吹过,余子纹紧了紧破烂的衣物,转眼又看了看结实的衣物,目露光彩,抬眼又扫见结实眺望远处有些憧憬的目光,便是打消了他饿念头,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那里应该很暖和吧。”结实指向那灯火通明的热闹之处。
“结实,要不你明早下山去吧。山上我留着就好了。”余子纹拍了拍结实的肩膀,心里有些不忍,自己倒是可以偷偷溜下少去,就怕这呆子结实一根筋。真要那样,往后的日子,他该如何面对呢?会不会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一念至此,余子纹觉得此时缺了什么,对,一根烟。
于是他扯起一根草吊在嘴里,目光也是看向远方。
结实没有回头,紧握着拳头,“大哥,你说过,生当做土匪,踏七彩云霄,握铁血寒枪,劈荆斩刺。土匪二字,义字当头!”
结实说的豪情万丈,转过头看着余子纹,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即使如此,仍可见其散发着淡淡的精光。
结实突然‘咦’了一声,“大哥,你咋吃起草来了,你哪扯的?”
余子纹随意的指了指,暗道:“懂啥,呆子,这叫意境!”
“大哥,几个时辰前我在哪尿过,没味呵?”
看着余子纹呆滞的神情,结实有些慌乱,使劲摇了摇,“大哥,你没事吧,饿了咱也不能吃草啊!”
又是一阵凉风吹来,结实赶紧停止对余子纹的呼唤,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又把眼光放到宇子纹身上,“大哥,你冷不冷,要是不冷把衣服给我穿呗!”
夜渐微凉,身上搭着半截结实的衣物,倒让身子少了些寒意,即使如此,余子纹也毫无毫无睡意,不像身旁的结实呼呼大睡,鼾声高低错落,绵绵悠长,竟似创作绝世佳曲。
土匪做成这样,也算是极致了。吃穿没有,甚至土匪小弟也没有。明日的囧境又该如何化解呢?莫不成一来就被咔嚓掉。还有这个与自己同名的余子纹,会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吗?再者自己的本体还在文明世界,若不能及时回去,岂不是肉身会被毁灭?太多太多的问题让余子纹头都有些炸裂。
看了一眼身旁的结实,轻叹一声:“对不起,结实。你我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完,他轻轻翻起盖在身上的衣物,摸索着下到床去。
借着烟火的火花,余子纹转过头看了一眼结实,光洁黝黑的肩头裸露在外面,轻微的抖动着。脸上却又有着憨厚的笑容。
沉默良久,余子纹又躺回床上,扯过衣物把结实整个身子盖住,还嫌不够,又把自己衣物脱了给他盖上。咧了咧嘴,“既然如此,那就试着做一个合格的土匪吧!”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余子纹的脑中一下闪过文明世界的最后一刻,妈妈看着余子纹跌倒,急忙跑过来想要扶住,他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见妈妈的脸了,“妈妈,你为何如此苍老了。我心疼。”
牛大妈一早就做了一些杂粮早点,哎,做土匪的儿子也不知道饿瘦了没有,牛大娘不止一次给结实加餐,对于他们的土匪窝倒是轻车熟路。
‘吱呀’一声,牛大妈一脸笑容的轻轻推开破旧老旧的房门,门顶上灰尘‘哗哗’的往下落,大妈使劲的用手挥舞几下,另一只一手遮在一层纱布的篮子之上。
待灰尘散去,大妈看到结实光洁的臂膀,“哎,这么冷的天。”大娘心疼的说着,瞅了瞅手上的篮子,总算又露出了一些笑容,然后她便是缓缓走过去。
然而,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呆住了!
‘啪’
篮子翻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