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留下一抹红霞。
庄小三背着一些剩下的药材,此刻正往回家的路上赶。
他经常集市卖药,脚程颇远,这一来一去便是一天,药材虽然没有卖完,不过也算有些收获。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几里地,转过一个小山头,已经临近黄河边上,远远地庄小三便看见了一群人围在那里好像在议论什么事,这当中有一个人他正认识。
“李大爷,你们还没收工回家啊?”庄小三放下背篓,一边擦汗一边给李大爷打招呼。
“哟,小三子今天又碰上你了啊。”李大爷见是庄小三,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拉着庄小三找了一处干净地坐了下来。
“李大爷,大伙这是干啥呢?”庄小三一边掏出烟给李大爷点上一边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干活挖出了一副大白棺材,上面派人正准备搬走,结果这白色棺材又掉进了河里不见了。”李大爷一边大口大口的叭着烟,一边比划着。
这黄河中下游每年都要搞清淤工程,附近的村民都要出河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也不算啥事,只是挖出个大白棺材确实有点意外,也难怪大家会议论纷纷了。
庄小三虽然不是附近的人,但是这一带他常年走动,加上人缘也好,也认识些附近的人,这李大爷便是其中之一。
“小三子,我可跟你说,以后你从东镇回来可千万不要晚上路过这段,这事邪得很啰。”李大爷一边给庄小三说,一边整理衣裤。
看样子是准备跟河工们收拾回家了,庄小三应了一声便也告辞了李大爷继续赶路回家。
半个多月过去了,这段清淤工程也基本结束了,虽然偶有一些议论关于那大白棺材的事,不过也都是一些人瞎编乱造的谣言罢了。
这一日,东镇药材铺王掌柜留庄小三喝酒,加上帮工李二娃在旁苦劝,庄小三不好推脱便只好答应。
一顿胡吃海喝之后,李二娃起哄众人又聊起了大白棺材的事。帮工李二娃打了一个酒嗝,带着几分醉意说到:“要说这事,俺之前听村里老人说过这是跟风水有关的。”
这李二娃正要说话,却被王掌柜的儿子王贵生拉了一下,只听王贵生说:“你,行了吧,李二娃,你没喝几两酒,连话也说不明白了,那东西是古时候先人用来镇压河里恶龙的。”
庄小三笑了笑说道:“不管它与什么有关,可是不会那么邪门吧,都有人说这大白棺材是祸害人的邪东西了,这一来一去的越传越邪门了。”
“庄小三,你说不邪门,那你今天晚上敢不敢回家路过那里?”李二娃一边端着酒杯来给庄小三敬酒,一边拉着他说到。
两人争执半天,借着酒劲庄小三便应了李二娃。
王掌柜父子二人劝说了半天也是没办法,只好任由庄小三去了。
李二娃跟着庄小三走了好几里地,这庄小三也是暗自苦笑,无缘无故地跟人打起了赌来,这倒好,这个李二娃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居然还怕自己跑了似的,亲自送这么远。
“庄小三,你走吧,不送你了,俺这便回去了,你,你若跑回来,就是孙子。”李二娃说着便推了一把庄小三,庄小三哭笑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路了。
来的一路上倒也奇怪,这个李二娃似醉非醉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竟是拉着他避大路而走小路,生怕让人看见似的,喝了点酒就疯疯癫癫的。
庄小三一边琢磨着,一边走,眼前独自一个人走夜路,心中不免想起老人们说过鬼上身的事。借着朦胧的月光回头看了看远去的李二娃,乍一看之下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这个李二娃怎么没有影子?难道是自己喝多了眼花不成?
庄小三揉了揉眼睛,想再仔细瞧瞧,只可惜这时候李二娃已经没了身影。
此时,庄小三酒也醒了一大半,自己笑了笑,“瞧这酒喝得,胡思乱想些什么,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
庄小三看了看这四周,一片漆黑。
他吸了一口气,走得时候太匆忙连个照明的工具也没带上,正在犹豫之际,依稀几滴雨点儿打在了庄小三脸上,看来是要下雨了,庄小三暗自叫苦。
这一地段庄小三也颇为熟悉,过一个小山头便有一间破屋,正好可以避雨,也来不及多想,庄小三便只好硬着头皮往那间破屋里去了。
黑灯瞎火地摸了半天终于到了,庄小三进了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间破屋他之前也经常来,屋子原本住着一位姓冯的老太太,当地人都叫她冯婆婆,这冯婆婆死了以后这屋子就一直空着。
此时外面的雨也下大了,听着“淅沥沥”的雨水声,庄小三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的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发出来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