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使笑眯眯的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同顾渊见礼。
“顾司隶,这是大人命我等给司隶备的一些土特产,不值几个钱,司隶就带上在路上吃吧,当换换口味。”
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又马上要入冬了,总是吃干粮也会腻味,有点其他的小食换换也不错。
顾渊示意同伴收下。
“大人年纪大了,走得慢,此刻还在后头呢。”典使道,觉得有必要替林思远解释几句,尽管顾渊并没有问及,看起来也不怎么在意,“担心司隶走得着急,所以让我等带着东西先行。”
顾渊微微一笑,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放下车帘准备启程。
林思远恰在此时赶到。
自是又少不得依依惜别一番。
“回头顾司隶要是得闲了,欢迎来朝阳小住。”林思远道,“下官给司隶把屋子留着。”
这当然是客套话,顾渊了然笑笑,下令出发。
马车轱辘轱辘远去。
走出老远后护卫不经意回头,还隐约能看到一群人紧挨着站在县衙门前,姿势似乎都没变过。
“林县令可真是舍不得我们啊。”他感叹,坐在马背上眯眼仰脸感受日光,“也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他这个青州小小县令兴许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次,是该不舍。”
马车的帘子动了动。
护卫立马补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老大,我们只是跟着沾光罢了。”
晨雾蒙蒙被马蹄踏碎,草叶上挂着的露珠也被马腿或者是骑马之人垂下来的布料带走,在茂盛的草丛里留下一条清楚的痕迹。
池鱼猛地勒马停下,坐在马背上眺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以及山脉下的城池。
原本高大的城池在山脉映衬下显得那么娇小玲珑不堪一击,可见凡事还是要有对比。
那这次君墨和那个淮南世子赵铎的对比,应该是君墨胜了吧?
卧虎的人都追到赵铎身前去了。
真是让人意外,来朝阳县兴个师问个罪竟然还带着那么多兵马当然,兵马做了掩护,寻常人看不出来那是行伍出身,而她,也只是顺着宋景说的话细细想了想才得出这个结论。
但顾渊应该能看出来吧,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掌管着朝中文物百官以及皇家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大秘密,对这些手段,该是很熟悉才是。
顾渊的确熟悉这些,但不是因为他坐在司隶这个位置上见惯了这些手段伪装,而是因为他曾经在长宁侯的兵马中也这样做过。
亲身体会经历过,对那件事就会有不同于常人的敏锐。
他抬眼看向被层层护卫围住的赵铎,没了晨雾的遮挡,对面人的面容清晰了很多。
“赵世子。”顾渊喊道,比霞光还要炫目的容颜一片平静,“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再狡辩吗?”
“狡辩什么?顾司隶这话说得我有些糊涂了。”
赵铎歪头笑了笑,旋即哦了声,“该不会顾司隶以为我是带兵出淮南,意欲谋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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