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刚宣布他死亡的那名医生尖叫一声,“诈尸啊!”吓得把手里的仪器都扔了出去,跌坐在地上蹬着腿,扭着屁股,飞快的往后退去。
“他奶奶的,犯病的时候还做了个噩梦,真邪门。”
赵北山猛然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咯着,他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卷轴!赵北山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那名医生胆战心惊的问道,“我肉是酸的,不,不好吃,要吃你去吃她,她身上一直都香喷喷的……”
“我是人是鬼,你看地上的影子不就知道了。”赵北山竭力忍住心中的恐惧,没好气的说道。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既然人没事,就都散了吧。”王警官说道,他指挥着一名警察将围观人群驱散,又指挥着医生们把那名吓得浑身发抖的医生抬上救护车,带回医院治疗一下。
待处理完一切,王警官把他扶起来,问道:“犯病了?咦,你身上怎么这么冰?”
“是啊,刚刚呼吸不过来,我甚至感觉心跳都停止了,周围一片模糊,差点就没命了。”赵北山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王警官的手握在他的胳膊上,一股热力传来,他心中的恐惧也似乎被驱散了不少。
王警官浓眉一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这病确实不一般,你自己要保重,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谢谢您了。”这次赵北山没有拒绝,可能是魂魄离体的缘故,他感觉浑身酸疼,动一下都难受,自己一个人回去还真有点儿难度。
“对了,王警官,你怎么也在这里?”赵北山随口问道,
“噢,勘察完凶杀现场返回警局,半路上看到这里有很多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还停着一辆救护车,就下来看看能不能上什么忙,没想到正好碰到你昏死过去。”王警官坐进驾驶室,探出头来,“上车。”
赵北山在另一名警察的搀扶下坐进了警车,王警官发动车子,应他的要求,将他送到超市门口,这才带着助手返回警局。
在赵北山晕倒的那条街街角,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算命老头坐在路边,抱着根写着铁口神断的幌子。他一只眼睛依旧是黑色,另一只眼睛却变成了诡异的白色,眼睛里只剩下眼白。老儿自言自语道:“还魂?还是范无救和谢必安亲自动手?有趣,真有趣。”
赵北山揣着卷轴,扶着楼梯,一步一喘的挪到了四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卖了肾。
这栋民房一共有五层,被改造成了出租屋。每一层有四间,每一间有二十平米左右,内带一个独立卫生间,一个小厨房,一个月房租五百,电费一度一块五。
而这栋楼的包租婆正是——王大妈,就连楼下那家超市,也是王大妈的。
出租屋靠近天元大学,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租不出去,每年都有大把的学弟学妹眼巴巴的盼着学长学姐们赶紧搬走,好给他们腾出地儿来。
五百块钱的房租其实已经超出了赵北山的承受范围,不过王大妈记性不好,经常忘记找他收租。还有些王大妈不愿意干的事情,也以减租为条件,让赵北山替他干,比如这次去警察局做笔录,所以赵北山才能租得起。
但他心里明白,王大妈那么精明小气,连两包辣条和一包牛奶都不会放过的人怎么会忘记找他收租?不过是觉得他可怜,暗中帮助他罢了。
回到出租屋里,他迅速锁上房门,又透过窗户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他后拉上了窗帘,这才掏出那幅卷轴来。只见背面用苍劲古朴的小篆写着:心之一物,最难捉摸,如一团幽火,明灭不定。修法者须时刻警醒,约束心猿,多行善事。作恶者必遭反噬,亦有天谴加身。
“序言写的这么郑重,这功法看起来不一般啊。”赵北山努力使自己忘却恐惧,怀着无限期待,调整好心态,喜滋滋的翻开正面,却发现正面干干净净,空无一字!
“我懂我懂,毕竟是从地府里带出来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参透,一定需要特殊的方式才能解开。”赵北山先是有些失望,随后恍然大悟,点燃煤气灶,将卷轴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烤了一下,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再一模卷轴,依旧冰冰凉凉。赵北山干脆直接将卷轴放在煤气灶上烤,过了好一会,赵北山的手都举疼了,那幅卷轴正面依然一个字都没出现,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赵北山摸着下巴揣摩道:“这地府里带出来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用外焰烤了这么久,居然全无变化,也没有一点儿烧灼的痕迹。难道说火的属性不对,不能让字迹显形?那我试试用水泡好了。说干就干,他在不锈钢盆里接了半盆水,将卷轴泡在里面,蹲在旁边眼巴巴的瞪了半个小时,卷轴依然毫无变化,那大片晃眼的空白,似乎在嘲笑他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