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瘸子就这种水平的话,按理说几次下来就没人找他算命了,也自然就没有了收入来源。
可李瘸子除了算命,还能写一手好字,许多街坊家里生了娃都给让他给取个名字,也会象征的给点钱,图个吉利。
时间一长,现在来李瘸子这十个有九个都是来写信取名的。
抬头,看到来人是武大郎,李瘸子有些诧异:“你又没有亲戚,要写信给谁?”
张小羽将担子一扔,“写给我弟弟。”
李瘸子恍然,然后闭上眼,左手大拇指掐算了几下,悠悠说道:“看来你这信是报忧啊。”
古时候的人写信无非几种情况,报喜,报忧,诉相思。
武大郎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夫妻两人常年要不上孩子,其他的喜事也和武大郎挂不上关系,至于诉相思,虽说武松是武大郎从小带大的,长兄如父,可一般这种表达想念之情的信都该是妻子写给丈夫,母亲写给儿子,武大郎肯定不会写这种信,那便只剩下了最后一种。
张小羽白了李瘸子一眼,武大郎的记忆他都清楚,这李瘸子嘴里的话从来都不可信,偶尔装着给你算一卦也是全靠蒙,蒙中了就说自己是仙人临尘,违背天机为你占卜,然后多问你要十文钱。
至于蒙错了....反正都蒙错了十几年。
“别瞎扯了,赶紧写吧,”张小羽说道。
见张小羽不上当,李瘸子也不生气,慢腾腾的从身后的竹篓里拿出一章白纸,磨上墨,然后问道:“怎么写?”
李瘸子的字很好看,也很贵,一般都是论字数谈钱,一个字一文钱或者两个字一文钱,遇见那些家中生了小孩,来求个好名的,更是要几十文。
而一封信怎么说也要几百字,所以李瘸子写一次信大概就够他吃半个月了。
张小羽想了想,说:“你就写,速回。”
“对了,”张小羽顿了顿,又说:“你这里写信署名是不要钱的是吧,你就署万分焦急需要弟弟马不停蹄赶紧回家的武大郎注。”
李瘸子“???”
整个清河县,谁都知道武大郎憨厚老实,不会耍滑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在这一刻,李瘸子有些怀疑这些传言的真假了。
张小羽留下了两文钱和武松给他的地址,然后挑起担子转身离开。
手中的毛笔握了许久,李瘸子才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行长达二十一字的署名。
愤愤的将最后一字写完,李瘸子叹了口气,心想不亏是宿命之人。
...
另一边,张小羽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很好,除了因为坑到了李瘸子,也和潘金莲有关。
自从昨晚的事情发生后,张小羽明显感觉潘金莲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张小羽虽然看不懂,但潘金莲晚上也没再提出去的事,想来她应该是良心发现了吧。
张小羽这样想着,嘴里哼着小曲,一晃晃的朝着家里走去。
没过多久,张小羽忽然街道前方的人群变得拥挤起来。
随意扒拉过来一个人,张小羽好奇道:“兄台,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突然被别人一拽,脸上刚升起怒意,但看到拽他的人是张小羽后,顿时没了脾气,“是大郎啊,你不知道么?”那人表情有些疑惑,“明天就是梅花会,县令正组织衙役搭建赏花台呢,听说明天还有其他几个县的才子要来这里品梅作诗呢,可惜我们县这么多年都没出个才子。“
“梅花会?”张小羽一下反应过来,武大郎的记忆里的确有这么个节日,只是这种节日一般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既然和自己没关系,张小羽也就不再掺,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候,有一道声音传入张小羽耳中。
“哎,你知道今年代表清河县参加梅花会的才子是谁吗?”
“谁啊?”
“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