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谭辛平走出办公室,朱韵晨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她对着办公桌后面的柜子轻轻叫道:“你不用躲了,他走了。”
柜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瘦的男子。
“陈绍梁,你走吧,不要再像恶魔一样纠缠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朱韵晨坐在茶几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男人。
“你以为可以和谭辛平恢复从前的关系吗?知心妄想!我以为你是多么纯洁的人呢,原来也是一朵假白莲花,看上去高贵冷艳的样子,压根就是个虚伪的女人。”陈绍梁用鄙视的口吻说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也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朱韵晨还口,她的语气一改往常地激动,她气得发抖。
“我背信弃义?到底是谁造成的?与其这样相互责怪,倒不如想想怎么和谭辛平解释才好吧?还有,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陈绍梁不再看朱韵晨,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
陈绍梁,他怎么能是这样一个人?
要是一年看透这个人,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后悔莫及了。
回想,谭辛平借调在省厅的日子,曾是人生中最充满期待的日子。
要么就该怪谭辛平在借调省委办公厅后的不辞而别,自己才走进了陈绍梁的深渊。可是,怎么会这样,朱韵晨自信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居然在陈绍梁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
陈绍梁说得没错,朱韵晨自己清楚,在机关大院长大的她在别人眼里是温柔、优雅、识大体,内心却是另一番模样。她是官宦子弟,自小虽拥有众多资源,大可恣意人生,但作为领导的孩子,也并不是事事如意。父母工作繁忙,很少顾及自己,一向由保姆料理她的日常生活。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方法,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学习努力,表现优异,很少让父母操心,从小到大就是老师最疼爱的那个孩子,她待人温和,乐于助人,也换别人的真诚以待,她明眸皓齿,亦楚楚惹人怜,更善于掌握那些男孩子的心。
从小学开始,朱韵晨就可以通过身边的大人和男孩子们让自己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她不是最聪明的,但也勤奋好学,她想要三好学生的称号,去母亲那儿撒个娇,稍稍努力,再加母亲对老师的微微暗示,无数的荣誉就像她涌来。她想要邻居阳台上的那朵刚刚盛开的月季花,在邻居那个老爷爷那儿哭了一场,邻居把老月季树上刚刚盛开的花都剪了下来送给她。她想要同桌手中那把崭新的自动铅笔,帮他辅导几次功课,她就用着这把笔做作业了。
中学时,朱韵晨掌握人心的技巧更甚。她依旧是同学们眼中优秀的班干部,有一批追随她的小姐妹。喜欢她的男生们都尽力讨好着她,她想看书,说出书名就能拿到好几本同样的崭新书本,她觉得无聊想去去郊游,男孩子们约着她带她去近郊的温泉度假村,她想要一套漂亮的裙子,有人专门带着她去商场试穿后付款。一切的一切,她推推拖拖、半推半就,最后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