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近的一些事情,不禁令其思绪有些混乱,先是怪梦连连,再是眼睛受伤,还有宗政民身后那黑乎乎的影子,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关上灯,黑夜笼罩,月色朦胧,阎大程困意来袭,隐约之间感觉自己仿佛又来到了那处乡镇。
眼前乡镇房屋依然陈旧皆是泥墙青瓦,屋脊之上瓦松青苔随处可见,土墙被雨水冲刷日久,坑洼斑驳。
脚下是一条土路,四周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充斥着熟识的感觉。
“这里是?”,阎大程眉头微微一皱,四处打量着,清新的土路旁野花青草点点露珠晶莹剔透,熟悉的泥坯青苔,木门草棚,还有那数人合抱的参天巨槐,以及泛着微波的清澈水塘,宁谧安详。
忽然画面一转,烈日当头,阎大程顿觉浑身汗气蒸腾,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有些火烧火燎,浑身上下刺挠难忍,不禁皱着眉头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这时只见土路之上似乎活络了起来,“哞哞”一头耕牛走过,身后一个头戴布帽,身着青衣布衫的中年男子,正扬鞭吆喝着驱赶耕牛。
三五个孩童正追着两只蝴蝶嬉闹,妇人衣着粗布,手持木棒在水塘边沿的青石上捶打着衣物......
这时一书生模样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手执一卷古书,津津有味地读着,口角微动,不时闭目呆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阎大程看到此人面庞,只见其帅气阳光脸庞之上剑眉如墨,眸子清亮,唇红齿白,嘴角间常挂微笑一副人畜无伤的模样。
“这人怎么那么熟悉?”阎大程微微蹙眉,心中顿生熟悉之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一时之间又无法记起。
“哎,老伯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阎大程冲着一过往的佝偻老者打了一声招呼,却不曾想这老者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兀自闷声走过。
周围的一切都看在阎大程的眼中,他们的模样,一举一动都真真切切,但是四周的人们,却都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知是何道理。
“奇怪!”阎大程不禁心里嘀咕着。
画面又是一转,天空突然之间变得阴沉得可怕,四周顿时变得空空如也,原本熙攘的人群,鸟叫虫鸣,霎时间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不见丝毫风声,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无比,令人倍感压抑,半空之中隐隐传出“轰隆”的闷雷之声,一副暴雨将至的景象。
阎大程,漫无目的的在土路上行走,一路走来再未见着半个人影,也不知走了多久行至多远,遥遥可见一处庭院,只见庭院门口终于有人三三两两进进出出。
阎大程长呼出一口浊气,总算是见到人影了,心中才算稍稍平静了一些,不禁朝着庭院加快了脚步,想去打听一下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然而在行至跟前,却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凝重的模样,只见庭院大门前一左一右立着两具纸糊的纸人,是一对童男童女。
阎大程看到那纸糊的童女双眼如漆唇似血滴,童男面色苍白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