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了,公瑾,你快去吧!”看着孙策如此着急去攻下皖城,周瑜也没办法,只得偷偷派了蒋钦去吴地求援。
“弟兄们,太史子义将军因救援皖城刘勋,反被荆州乱军围困,如今危在旦夕,我等自应奋力一搏,以雷霆之势夺回皖城,救下子义!”周瑜前脚刚走,孙策立刻就开始鼓动军心,准备为接下来的急速行军及攻城做准备。
略作安排后,万余人的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皖城方向进发了,至于为何到此只有万余人,且不论江东之地尚未平定,还需要大量兵力驻守,更是因为孙策对皖城当前形势的判断,如今荆州军经过一场恶战,如今自是应当收买人心,稳固统治的时候,自然不会将兵力全部集中在城内,而是应该一统周边地区,再加上经历了一场恶战,实力应该大打折扣,此消彼长之下,攻下皖城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一般,再不济,打不赢,大不了跑了,难不成他们还从城中追来不成?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荆州军并没有经历过一场血战,而是坐收了一场渔利,除了刚开始的攻城略有损伤外,占领皖城,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就连他最坏的打算,都算错了。因为荆州军并不是在城中等着他来打,而是在城外等着打他!
江东本就多雨,又正临近五月的梅雨季节,在孙策进军的第二天,已经靠近了六安,再往前走,探子就能观望到荆州城的景象了,天空却不适时地下起了小雨,一般而言,古人都略微迷信,遇到这种情况,大都会选择退兵,除了部分喜欢刺激的统帅以外——比如孙某人。
埋锅造饭时,孙策的帐中已经来了不下十人劝说他退兵,说天气恶劣,恐有不测,不如退兵,他日再谋取皖城,但一心只想夺回皖城,营救太史慈的孙策根本听不进去,他反而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越是恶劣的环境,越是可以发动奇袭!随着第二十个劝说失败的属下从孙策帐中叹着气走出来时,孙策匆匆吃完了饭,大声喊道:“全军,速速吃饭,准备奇袭皖城!”
孙策的话音刚落,漫天的箭雨便飞了过来,还好他身手敏捷,拔出佩剑便开始斩断射来的利箭,周围的士兵们也很快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不过他们的下一个感觉不是滔天的战意,而是满心的恐惧,因为他们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此次安营造饭不过是暂时的,故而整个营帐并未设置拒马以及其他防御设施,一旦被骑兵冲击,恐怕这万余人真正能发挥的实力只有三不足一,再加之地面略微泥泞,士兵们移动和躲避十分受限,骑兵的每一次冲击后,都会带走一两个甚至更多的孙策军士兵。
这一支骑兵当然是赫连青衣在皖城搜刮来的!拿下皖城后,在阅览刘勋上交的账目清单以及军需明细中,赫然就有一条,马匹:三百!在这生产力落后的汉末,人都快养不活了,能够凑出三百匹马来,说明他是真的富!就连荆州都因为水域过多,而导致刘表并没有注重对马匹的需求及培育,只能供给通讯及军需,故而他想要培养一支骑兵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如今有了马匹,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用刘勋的残部及军中善骑者组建了一支骑兵队伍,由于赫连青衣本身具备的骑兵特性,故而整个骑兵队只是稍加了一些训练,也变得像那训练了一个月般的老骑兵,只不过是缺少实战的那种。
随着这支三百人的队伍进行两轮冲击后,孙策所带领的万余人队伍,几乎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每一个呼喊着士兵进行防御的组织者都被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刺死,或者是撞死,这一幕幕深深的刺激到了其他士兵,他们的脑海中全然没有了攻下皖城这种几乎近在咫尺的目标,而是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不过紧随着骑兵的噩梦过去后,他们的面前已经站了一排全副武装,队列整齐的荆州军。
在雨中,一片空地上,一边是魏延、甘宁带领,严阵以待、士气高昂的荆州军,一边是神色慌张、四处逃窜的孙策军,双方目光只是交汇了一秒,魏延甘宁等人并未吩咐士兵动手,那孙策的溃军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了地上,很明显,他们知道,什么理想在现实中都是不切实际的,至少现在如此,命都没了,妻女,父母什么的,也都没了,就算反抗也没有了意义,甚至说,没有人敢起来组织反抗,雨天的箭雨,随后的骑兵突袭,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斗志和反抗的欲望。
还是在江南,蒙蒙细雨已经在渐渐停歇了,刚才喧闹不已的营地也变得平静了下来,此次作战,魏延和甘宁最大的功劳,可能就是俘获敌军数千,军资上万,至于折损,只有寥寥数百人,相当一部分是被孙策麾下将领级人物斩杀及死忠假投降给刺杀的,至于赫连青衣那边,清点队伍时,竟然发现少了一骑!虽然带领他们的时间不长,但是每一个人在他心里都非常重要(可能是每一匹马)他原以为此次偷袭不会有骑兵伤亡的,毕竟天时地利人和,他几乎都占齐了!
就在赫连青衣懊恼不已的时候,在远处有一匹马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青衣循着方向望去,马旁似乎还有个人也是一瘸一拐的,咋的俩瘸子?,忙唤众人接来,一番询问后,他得到了让自己哭笑不得的回答。
“报告将军,刚才路面湿滑,马匹踩到了敌军尸体,滑倒在地....”那略显稚嫩的面庞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挠着脑袋回答道。
“没事,没事!活着就好!”随后赫连青衣大声地说道:“诸位,不管什么时候,我希望你们都以活着为目标,为了理想死去固然值得尊敬,但是你们活下去,才能向着理想迈进更多!以后打不赢,就跑!跑不赢,就投降!要记住!你们是骑兵!有机动性!有价值!我不允许你们死在除了冲锋以外的路上!”这一番话可以说是他的意思,也可以说是吴奇的意思,因为长久以来,吴奇给他的印象都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再加上他们二人都对这骑兵神往不已,故而此次他擅作了决定,因为他相信,就算主公在这里,也会这样说!
听完后场上一片平静,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因为长久一来军队中灌输的概念都是,“言降者斩!”如今统领公然这样说起,莫不是在测试他们的忠诚?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们以后迫不得已投降,请在将马刀挥向我荆州时,不要伤及无辜。”这一把明显就是他在赌了,若是赌对了,他将会建立起一支凝聚力及忠诚度无可比拟的队伍,甚至在被俘后,可以主动逃回的死忠骑兵队,这样一来无疑是最好的!但隐患也在于此,一旦队伍的凝聚力建设不成功,这话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他相信,只要国力强盛,士兵没有理由真正叛逃!只要人心收买了,这波就血赚,真是颇有‘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