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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日和,“红军”师部临时营地。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师部内却一片肃杀之气。
叶飞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阵乱跳,他厉声喝道:“现在由我暂时接任“老虎师”的最高指挥官,我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是,在接下来的作战行动中,所有任务必须由各部最高指挥官亲自带队奋勇向前,包括师部在内!如果我阵亡,部队就由副政委接管,副政委阵亡,就由一团长接任,一团长阵亡,二团长接任,团长全部阵亡,从一团政委开始,挨个往下排,直到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咱们“老虎师”,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后退的士兵,这次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报这奇耻大辱,都听清楚了没?”
回答他的是整齐而响亮的一声:“是!”,接着,便是叶飞从胸腔中带着满满的愤怒喷薄出的那一句:
“解放朱日和,活捉谭振华!”
而这一声口号,随即在军营中此起彼伏地响起,气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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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满心的不甘和懊恼,但丁伟的心中却平静了很多,此刻,他正和林波一起坐在谭振华的对面,桌上几盏温热的红茶杯正袅袅散发着淡淡的蒸汽。
“我得承认,我输的不冤。”他说道:“之前我太自大了,准备严重不足,情报收集工作做得蜻蜓点水,更完全没有在开始时就树立临战意识,这是以前的演习经历给我留下的固有思维模式对我的误导,我们习惯了过去那种在抵达演习场地之后,才正式开始进入状态的套路,全没有想过从驻地开始就会遭受攻击,现在回想起来,一路上应该是谭参谋长你手下留情了,不然,我恐怕很难活着率部抵达朱日和。”
谭振华这回倒有些惊讶了,情报中的“丁老虎”是个莽撞人,可真见了面,这番话一说出来,顿时就让他对其刮目相看。
“丁师长,你这话说的也对也不对,这次演习,导演部给了我可以使用这颗蓝星上一切已知攻击手段的权利,但你只能使用手头的这些装备,甚至你在华夏内陆行军,我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这在真实战场上其实是很难出现的条件,这就好像我可以随意作弊,而你不可以,而我们两个还要比成绩,这对你是极不公平的。”
他这半是安慰,又半是实事求是,本意还是想宽慰一下心灵受伤的丁伟,不料丁伟却摇头道:“谭参谋长,条件是不公平,但这不是理由,我军一向的传统就是“有什么装备打什么仗”,再回想我军战史,从抗倭战争、统一全国的解放战争再到高丽战争,又有哪一次是公平的了?战争,本来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取得对对手的优势,为此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又何谈作弊?要我说,能作弊、会作弊的,才算是有真本事的,谭参谋长,你不用安慰我,来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次的被俘,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让我清醒了很多,请允许我对你说一声谢谢!”
他说罢,当真站了起来,“啪”的一个立正,同时对谭振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丁伟这番话说出来,顿时让谭振华生出知音之感在波谲云诡的战场上,信奉的是“适者生存”的“达尔文法则”,一切都以战胜对手为目的,胜利者才有资格谈规则,而失败者只能接受死亡或者被盘剥的命运,谈什么“作弊”不“作弊”的,其实毫无意义。
真是心有戚戚焉啊,于是他也站起身来,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话说他现在可是“蓝军”的参谋长,行军礼也没什么不妥。
礼毕,二人重新落座,彼此之间的气氛竟然融洽了很多,谭振华便趁势问道:“按照上面首长的意思,演习还要继续,那丁师长你觉得,接下来这仗,贵军能有几分胜算呢?”
丁伟想了想后答道:“战局发展到现在,在朱日和的有限区域中,“红军”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我觉得,五五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