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师兄。”板寸青年应了一声,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沿路往天寿茗茶走去,一位年轻人风尘仆仆迎面而来,此人一身黑色装束,棒球帽压得很低,看起来似乎刚到此地。
中年人和板寸青年看了他一眼,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年轻人撩起帽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板寸青年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顿时全身剧震,呆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那年轻人的脸,
而对方擦完额头就把棒球帽戴了回去,在帽檐的遮挡下,他并没有注意到板寸青年的视线,两人擦肩而过,板寸青年立刻转过身去,像着了魔似的,死死地盯着年轻人的背影看个不停。
旁边的中年人注意到他的异动,疑惑地看了看远去的年轻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低声问道:“李师弟,你怎么了?”
板寸青年的呼吸急促起来,语气变得有些奇怪:“正…正主儿……”
“正主儿?”中年人一头雾水,反问道,“正主儿怎么了?”
“就是正主儿!”板寸青年用力咽了口唾沫,抬手指了指那位年轻人的背影,压低了声音,“他就是正主儿!”
“啊……?”中年人愣了。
年轻人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彩铃响过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
“喂,方师兄吗?”板寸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人,暗花上的那个人,他来到杭州了。”
下午一点半,下城区某处。
据前台的接待员说,邮来的包裹早已送到房间,鬼侍点点头,道声谢,径自过去。
走进房间,鬼侍关上门,拆开包裹,拿出武备袋,心里盘算了一下:离老王他们到杭州还有几个小时,这段时间暂时没什么事可做。
鬼侍躺到床上,闭目养了会儿神,然后又坐起身来,左右无事,准备出门走走。
往旅馆正门走的时候,鬼侍迎面遇到了一个房客,此人的衣着非常休闲,但奇怪的是,大热天的,他手上却戴着一副手套,这令鬼侍不免多看了几眼。
两人擦肩而过,鬼侍继续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来到旅馆大堂的时候,鬼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旅馆正门那深蓝色的玻璃门已经关上了,周围的窗户也都拉上了窗帘,整个大堂昏暗无比,犹如傍晚一般。
鬼侍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打了个突,这场景有点儿不对。
“李明先生!”
身后的前台接待员在喊他。
鬼侍正在纳闷儿,闻言转过身去,嘴里问道:“什么事?”一转过身来,他就楞了一下,面前这位接待员……好像不是刚才接待他的那位。
接待员笑着问道:“请问,您是一〇七号房的李明李先生吗?”
是换班了吗?
鬼侍留了个心眼,点点头,回应道:“是的,我就是。”
“有您的包裹。”接待员笑容可掬。
……这是什么情况?
鬼侍一头雾水,对面的接待员弯腰在前台里寻找起来,“请您稍等。”
“哦。”鬼侍点了点头,走到柜台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接待员的手上也戴着一副手套,而这副手套的质地跟刚才那位与他擦肩而过的房客的手套极为相似。
电光石火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掠过脑海,鬼侍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双脚蹬地向后一跃。
就在这时,一直在弯腰寻找“包裹”的接待员忽然站起身来,嘴里大喝一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