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婳却明白自己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带来痛感,却比不上被议论那一个瞬间心里的难受。
自嘲的一笑,自己果然阅历太浅,心态不够平和,那么,就从现在开始磨练自己吧。
苏婳坚定了目光,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进入初心堂学子庐舍,知书知礼紧随其后,看着昏暗的房间,拿出烛台,点起蜡烛,小小的火苗摇曳着,苏婳打量了一眼破败的房间,拿出书卷,准备温书。
清韵书院为了勉励初心堂弟子努力学习,给予初心堂的弟子的待遇非常差,譬如居住的庐舍,只是简单的木板房,还有些潮湿,柴房也要比这条件要好些。
而博渊堂弟子,一人一院落,青墙红瓦,好不气派。
“小姐,现在就要温书?”
看着昏暗的光线,知书担忧的问了一句。
“嗯。”苏婳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在矮旧的书桌旁,翻开了书卷。
知书见状还想说什么,被知礼拉了一下,只好咽下。知晓苏婳看书时不喜打扰,知书知礼对视一眼,默默退下了。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①”
读着书卷,苏婳心里却不宁静。如果时间没有记错,下个月就是初心堂考入博渊堂的测试了,但愿一切顺遂才好……
转眼之间,一月飞逝而过。
考场尚未开放,初心堂学子都在寒风之下焦急的等待着。虽然阳光普照,却没有带来一丝温度。
苏婳提着书箱,艰难的揉了揉冻僵的手,有些后悔没让知书和知礼跟来。
“婳儿。”
一声温柔的轻唤,下一刻,一个温热的手炉塞入苏婳冰凉的手中。
苏婳转过头,一看来人,顿时笑靥如花,开心的唤道:“浅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太傅的嫡亲孙女,苏婳的手帕交,苏浅。
“这么冷的天气,不带贴身侍女,也不带手炉,你呀,还真不让人放心。”
苏浅叹息似的嗔怪了苏婳一句,苏婳俏皮一笑,半倚在苏浅身上,调戏般说了一句:
“这不是知道你会来,给你体贴我的机会嘛。”
苏浅登时哭笑不得。
“考场开了!”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初心堂的学子纷纷朝考场涌去。
苏浅见状握了握苏婳的手,温和的笑道:“婳儿,去吧,我在博渊堂等你。”
苏浅因着苏太傅的缘故,初入书院就是博渊堂学子,她这样说,就是对苏婳极有信心了。
苏婳眨眨乌黑的眼睛,笑着应了,转身朝初心堂考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