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门外站着一队士兵,士兵身旁站着的正是那名路人。
小厮道:“官爷,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刚才是不是有下等人来你们这里看病了?”为首的士兵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走。
小厮忙道:“没有啊,我们老爷从来都不给下等人看病的,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为首的士兵向四周看了看道,“我去搜一搜,看看是不是真没有!”
大夫急忙迎了出去,挤出笑脸道:“官爷,这么晚了,小的家人都已经睡下了,这恐怕不大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的算了。”士兵板着脸道,“你怕什么?只要没有藏着下等人,你大可安睡。”
大夫的笑容越发僵硬,“官爷,小人连下等人都未曾见过几个呢,怎么可能替他们医治?”
“那就让我们几个列行公事查查便是。”士兵道,“这样大家都有个交代。”
大夫的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却也找不出话搪塞士兵,只得瞪着那名告发者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诬陷我?”
告发者不敢看大夫,只是硬着喉咙道:“小人没有诬陷任何人。”
大夫道:“你为什么说我这里有下等人?”
告发者没有说话,眼睛只是望别处,大夫见状又对士兵道:“小人与此人从不相识,不知他为何一口咬定小人这里有下等人。若是他不说清楚,我明日清早便去击鼓告他。”
士兵想了想问告发者道:“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告发者又不说话了,士兵恶狠狠地拍了他一下道:“快点说!再不说老子撕了你的嘴!”
告发者无奈,只得将流光等人向他问路的事说了一遍。
大夫一听便跳了起来:“你这明明就是构陷!你叫那些人来我这里?再叫官爷来抓我?你害我不算,还要害官爷他们,你说那些下等人在城里找大夫,那些下等人是怎么进的城?莫不是官爷他们放进来的不成?”
众士兵一听,陡然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放下等人进城是大罪,他们担待不起。为首的士兵也变了脸色,扬起手打了告发者一巴掌骂道:“你想吃饭想疯了?这种谎话也编的出?”
告发者欲哭无泪,捂着被打的脸犹自强辩:“小人没说谎……”
“你没说谎难道是我们说谎?”士兵头领鄙夷道,“你一个小小的奴仆竟敢编谎话,我这就去告诉你的主人,把你赶出去!”
告发者顿时慌了,连连作揖磕头,“小人一时昏了头,,小人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请官爷饶命,不要告诉小人的主人。”
头领恶狠狠道:“现在才知道害怕?迟了!”说着大步往门外退去。
告发者慌得不行,一边往门外爬一边哭喊:“官爷,官爷!”
士兵们离开后,大夫急忙命小厮关上大门。他的衣裳都被汗水沁透了,险些瘫坐在地,想着屋子里面那几个人如坐针毡,急急忙忙跑回屋里。
流光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大夫的桌上,对大夫道:“这是治病的钱,多谢大夫。”
大夫看着银票上的数字瞠目结舌,“这……”
流光又道:“这孩子就交给大夫了,等她病好了,我另外再有谢礼。”
大夫并不想承下这个责任,毕竟这是个下等人的婴孩,可是他不敢说出拒绝的话,吞吞吐吐了半天道:“你们什么时候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