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经仙逝,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你们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冒充太后,就想要蒙骗世人,那是痴心妄想。”顾实沿一听苏向威的话,就知道苏向威是来蛊惑人心,动摇军心。傅青廷不敢出城一战,玩这些小花样,顾实沿真是不屑。“傅青廷这乱臣贼子,为了争夺帝位,造谣惑世,真是罪该万死。”
“放肆。”说话的不是苏向威,而是沈书凝,“本宫就是货真价实的太后,本宫没有死,是傅玄英那孽畜想要本宫死,傅玄英想要杀人灭口,本宫偏不死。本宫要将傅玄英的身世,过往所做的丑事恶事,全都公诸于世,让世人认清傅玄英真正模样。城墙上的所有人,你们睁大眼睛看好了,本宫当年所生,并非傅玄英那孽畜,而是本宫身边的柔儿,傅玄英身上没有流先帝的血,傅玄英就是个假皇帝。”
“苏向威,不要在那里妖言惑众,滚回去告诉傅青廷,有本事就出来和本将军一战,本将军定打他个屁滚尿流。”顾实沿大声说道,中气十足,底气亦是十足。顾实沿笃定了傅青廷没有胆量出来和他一战。
说实在的,顾实沿其实也不愿来同平城守城,他倒不是怕了傅青廷,而是对邵羽辰有所畏惧,这世上之人,有哪个不是对邵羽辰忌惮三分。同平城紧挨着相州城,顾实沿自然也知道傅青廷封了邵羽辰做大元帅之事,不过,那之后,傅青廷依然是躲在相州城里不出来,就跟那缩头乌龟一般。顾实沿料想着,傅青廷也就那点能耐了吧,就跟那占山为王的匪徒差不多,傅青廷最好是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不要出来。当然了,顾实沿也不想傅青廷出来惹是生非,朝廷不主动发兵,傅青廷在相州城里安安分分的待着,同平城和相州城也就可以相安无事了。顾实沿才不想打战,损人就算了,不利己那就不好了。
苏向威又不理会顾实沿,他对沈书凝说道,“太后,你还是再说说当年之事吧。”
苏向威不止是要沈书凝露面,还要沈书凝像在相州城内一样,亲口陈述当年事情的真相,这样,更加让人相信。
沈书凝已经说过一次了,上次说的那些话,她已经全都记住了,都不需要再去回忆二十年前那天所发生的的事,沈书凝就能一字不差的将县衙外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沈书凝对着城墙上的将士说道,“当年之事,世间已有传闻,而事实的真相,正如传闻说的那样,本宫那日产下的婴儿,是个女孩,不是皇子。本宫所生的婴儿,还活着,并且已经长大成人。就是本宫身边站着的柔儿,本宫生下她后,知道是个女婴,脸上还有个胎记,本宫为稳坐皇后之位,就将提前准备好的男婴,也就是傅玄英与女婴做了交换。都说女儿像娘,你们也看到了,柔儿与本宫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放箭,不要让他们再在城下妖言惑众。”顾实沿下令放箭。
成千上万的利箭瞬时从城墙上飞射下来,战车上的沈书凝和柔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皆是吓了一跳。柔儿身边还好有个秦殷杰护着,秦殷杰伸手将柔儿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并对柔儿说道,“柔儿,别怕,我们现在在箭的射程范围之外,箭射不到我们这里。”
沈书凝脸都变得煞白了,却没有人护着她,沈书凝站在战车上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事情果然如秦殷杰所说,箭虽然来势汹汹,但箭射得最远的也在战车前两米的地方落了地,真射不到柔儿和沈书凝身上,沈书凝毕竟是太后,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也就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回去。”苏向威下令。
苏向威没有继续待在原地,而是让队伍返回相州城,那怏怏离去的样子,有那么点像是落荒而逃。这是苏向威出发前,邵羽辰交代的,邵羽辰不想让顾实沿对他们之后的攻城提前做准备。
“停。”城墙上的顾实沿看到苏向威等人逃了,下令停止放箭。然后,对着城墙上的将士说道,“刚才,城下那些人的话全都是妖言惑众,你们一个字都不能信。”
“是,将军。”上百将士齐声说道。但是,有多少人信了,又有多少人是一点不信,这就不得而知了。
顾实沿并未在城墙上久待,他从城墙上下去,回府的路上,跟随顾实沿的一个副将开口说道,“将军,苏向威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何?”
“本将军不是说了,妖言惑众,傅青廷说到底,也就只有这么点能耐了。”顾实沿说道。
“傅青廷仅仅只是想要动摇军心,就这么简单?”那副将心里有些怀疑。
“就傅青廷那点兵力,还能翻了天不成,能守好相州城以西的地方,已经是不错了。”顾实沿说道。
顾实沿一大早被吵醒,还犯着困,他没耐心再和副将说话,回到府里以后,就直接回房又睡大觉去了。
苏向威那边,确实是回了相州城,但今日之事,并没有就此完结。
一个时辰后,苏向威一行人,沈书凝和柔儿仍然站在战车上,又去到了白桦城,目的与去同平城一样。顾实沿与顾起元是叔侄,二人的脾气相差无几,所以,苏向威一行人去白桦城的结果,与同平城时候差不多,也是白桦城城墙上放箭,苏向威带着人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