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如潇力气大,拉动了一点,朱茱忍着痛不敢叫喊,背上有几处地方被划破,往外冒血却不自知。
蒲木旬赶来,很快就注意到了朱茱受伤了,抿了抿唇,对蒲如潇说:“爹,朱茱被划伤了,你松手。”
蒲如潇这才注意到朱茱背上的点点血迹,松开了手,“这可就难办了。你没事钻这狗洞做什么?”
朱茱干笑几声,谎话出口就成:“刚才有只狗从这儿钻出去,我追着它,一个不小心就钻进来了。”
“你下次小心些,别再干这种蠢事。”蒲如潇本就对朱茱有偏见,现在更嫌弃朱茱是乡下长大的乡野丫头,摸了摸乱糟糟的胡子,接着说,“既然不能把你拉出来,便只能把这墙给破了。姑娘,你看可行?”
朱茱折腾一晚上,已经没力气了,趴着道:“只要能出来,怎么样都成!”
蒲如潇命下人找来了铁锤和铁楸,沿着朱茱周边地墙一阵鼓弄,半个时辰才把朱茱弄出来。
墙被敲碎落下的灰混杂着汗水和星星血迹,朱茱整个人狼狈不堪。
蒲如潇挥了挥手,让丫头带她回去清洗治疗了。
回房的路上,蒲如潇对蒲木旬说:“木旬,这姑娘行为举止实在怪异,我不能为了你的幸福让她去祸害别家。”
蒲木旬嘴角忍不住上扬,“您的意思是?”
“让她搬出去吧。我给她安排了房子和店铺,地段不错,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是没问题了。至于会嫁给谁,随缘吧。”
蒲木旬沉下面,抿唇道:“您还是执意让我同蓝二小姐成亲。”
蒲如潇拍了拍蒲木旬的肩膀,“你回去睡吧,我要准备上朝了。”
蒲木旬应了声“是”,独自回房。
蒲如潇怎么也没想到,他有生之年会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
下朝后。
“蒲将军,恭喜恭喜啊,听闻令郎前日答应了一名女子的求婚,不知是哪家小姐这么大胆?”
“你这老家伙,咱多少年的交情了,木旬要娶妻了竟也不告诉我。”
“蒲将军,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说木旬和相府二小姐要订婚了吗?难道只是谣传?”
“老蒲啊,我听说那姑娘长得有些彪悍,是真是假?”
“我也听说了,那姑娘长得五大三粗的,好几百斤重!”
“你不会真要让木旬娶这样的女子吧?”
“杜尚书这是何意?既已答应了那姑娘的求婚,又怎能计较她的相貌?”
“你这老家伙,你要是不计较,当初舍了文公主不娶,娶了个七品小官的闺女?”
“……”
当朝大元们发挥在朝堂上的口才,七嘴八舌地地议论起来,渐渐偏离了最初的话题,蒲如潇从这堆人中退出去,想去找篮仁熙商议一下,回头就见老相吹胡子瞪眼睛地瞪着他。
蒲如潇走过去,“蓝相。”
篮仁熙哼了一声,“蒲将军,咱这都做不成亲家了,你还找我作甚?”
蒲如潇解释道:“木旬被求婚一事纯粹是他自导自演,我会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我们两家肯定是亲家。”
篮仁熙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的意思,木旬还瞧不上我家织玉?”
“不是……木旬他……”
“打住。蒲将军,你要知道,这门亲事是你求的。当初我会同意,也是因为织玉和木旬打小就认识,知根知底。加上织玉对木旬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我这才决定将织玉交给木旬。但既然木旬不愿,我相府也不做这强人所难之事,木旬要娶别的女子,娶了便是,与我相府无关。”
“蓝相……”
到了宫门口,蓝家马车前,篮仁熙再次打断蒲如潇的话,“不说了,告辞。”
篮仁熙要走,蒲如潇也不客套了,粗鲁道:“你这老东西,说得一套一套的,你就忍心让织玉难过?”
篮仁熙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给我留点面子,回去再议。”
蒲如潇忍住没往篮仁熙老脸上揍一拳。
感情前面说了这么多狠话,都是为了面子!
蒲如潇皮笑肉不笑地送走篮仁熙,接着上了自家马车。马车在皇宫附近饶了两圈,奔着相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