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茱只是摇头,不说话。
蒲木旬脸色一沉,对蒲如潇说:“爹,朱茱一月前痛失双亲,初入泰城,此前一直在山野生活,不懂礼数是为事实。您给我一月时间,我必朱茱调教成您要的样子。”
“这是礼数的问题吗!?”蒲如潇伸手拍桌子,一掌拍空才想起刚刚他把桌子拍碎了。蒲如潇一时没刹住车,右手用力往下,止住时身子微微倾斜,待收回手,气势已经去了大半。
蒲如潇尴尬地咳了一声,旁边的下人都低下头,装做没看到丰年国大将军的失态。
蒲如潇:“木旬,你娶蓝二小姐的事没得商量,至于这位姑娘,你留她在府上住几日,寻个人家把她嫁了吧。我知道你是不满我插手你的婚事才找了这么个人回来糊弄我。木旬啊,你要明白,如今整片大陆都属我丰年国,大小国家皆被吞并,再无战争的可能。没有战争,这国家要我们武将又有何用?将军府在朝堂上的地位越来越低,若不和相府联姻,这将军府被拆,也只是早晚的问题。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你再好好掂量掂量吧。”
难过归难过,蒲如潇说了什么,朱茱还是认真听着的。
看来蒲木旬抓她回来就是因为她倒霉,在蒲木旬急需假情人来推掉婚事的节骨眼上当街向他求婚了。蒲木旬当着泰城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朱茱的求婚,大概就是为了给蒲如潇造成困扰。
众口难平,这蒲木旬的和她定下婚事的消息想必明天就会传遍全城。蒲如潇定不能让自己儿子背上始乱终弃的骂名,定会想办法控制势态的发展,如此,和相府的婚约就必须推迟。朱茱的出现就算不能阻止将军府和相府的联姻,也能为蒲木旬拖延一些时间,方便他寻法子推掉和相府的婚约。
朱茱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蒲木旬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晓得原主的父母病逝了?而且刚刚抓着她的手时,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手抓断一般。
想到这里朱茱还是忍不住吐槽丰年国牵手就是求婚的这个规矩。
牵手就是求婚,那小孩子牵父母的手怎么说?
出了大厅,蒲木旬松开了朱茱的手走在朱茱前面。蒲木旬这会儿看不到朱茱,朱茱见逃跑机会来了,小胖腿一转就打算朝大门那边跑,蒲木旬的一句话让朱茱及时刹车。
“也不知你若是逃了,这将军府的五十暗卫能否抓住你。”
五十个大老爷们儿追一个小胖砸,能抓不住吗?
朱茱脚转回来,乖乖跟着蒲木旬往前走。
朱茱一边走一边郁闷地踢着脚下的石头,石头“咕噜咕噜”地滚在她前面,滚一会儿,停下,朱茱接着踢。
走上雕梁画栋的长廊,朱茱舍弃了踢了一路的石子,委屈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威胁我?”
蒲木旬目视前方,道:“在下从不威胁人,只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再被带回来时比现在多了一身伤。”
朱茱撇嘴。
这明明就是威胁。
红果果的威胁。
伪君子。
朱茱心里画个圈圈诅咒蒲木旬,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朱茱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蒲木旬身上。
蒲木旬纹丝不动,倒是朱茱这个体重被撞得倒退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屁股上的肉火辣辣的疼,手也破皮了。
朱茱爬起来,幽怨地问:“你停下来干嘛啊?”
蒲木旬不说话,朱茱走到蒲木旬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白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