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呢!
“三寸丁,还不去找郎中,你婆娘的腿还在流血呢!”
围观的人见泼皮们散去,七嘴八舌说道。
武大郎抽噎道:“每日里只有几百文就乎炊饼过活,哪有银钱去寻个郎中来。”
说完之后悲从中来哭的声音更大了。
李茂把一筐脏了的炊饼放到武大郎身边,突然故作惊诧道:“你是武植哥哥?”
武大郎一只眼睛肿着,另一只眼睛看了看李茂,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疑惑道:“你是哪个?”
“我与武二郎相熟,听二郎说起过哥哥,没想到真是哥哥在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些将嫂嫂送去医馆诊治吧!”李茂随口胡诌了一句。
“你见到我家二郎了?二郎还好吗?去岁家里闹了饥荒,不得不逃荒活命,我那可怜的二郎至今还没回来,只有十几岁可怎么活啊!”
武大郎一边说一边擦着鼻涕眼泪和血迹,让他的相貌愈发丑陋。
李茂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此时的武植武大郎年纪不大,而武松比武大郎也年轻的多。
原以为能抱上梁山泊的大腿,现在看来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差,他现在就想抱大腿实在早了点。
“只在东平府见过武二郎一面,后来便不知所踪了。”李茂敷衍了一句。
既然救人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招呼着周围的人帮忙把武大郎一家三口带到临近的医馆。
武大郎媳妇的腿没有伤及骨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处理了伤口敷了金疮药个把月就能痊愈。
反倒是武大郎被群殴的有点狠,需要吃几副药调理内伤。
李茂把六百文的诊金和药费付了,武大郎连说使不得,末了又感激的要给李茂磕头谢恩,李茂三言两语就把武大郎的情况套的干干净净。
去年清河县大饥荒,十几岁的武松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去了,武大郎带着媳妇张氏和女儿迎儿一路逃荒,今年回到清河县在紫石街租了个房子居住,干起了做炊饼的营生,勉强可以糊口度日。
李茂猜测武松闯荡江湖是假,分明是当流浪儿童去了,也不知道人在何方。
难道一身好武艺就是这段时间学来的?传记中倒是没有记载。
李茂使了几百文钱,又说和武松相识,武大郎把李茂当做亲近的人,拉着李茂来到紫石街租赁的房子里。
张氏梳洗一番后和迎儿重新来见过李茂道谢。
张氏不到二十岁,能嫁给武大郎哪有什么姿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反倒是四五岁大的迎儿眉目清秀,皮肤白净如瓷娃娃,浑不似二人所出。
李茂见武大郎欲言又止,开口问道:“武植哥哥有话说?”
武大郎唉声叹气道:“兄弟不常在清河县,不知道今天那些泼皮是什么来路,可不是好招惹的,领头的那个叫谢希大,他爹就是去年死的清河县尉,在清河县城内是个小霸王,手上的人命少说也有三五条。”
李茂刚想说,武大郎继续说道:“谢希大还不算难缠,他的那些义兄弟更不好惹,应伯爵,孙天化,西门庆……”
“西门庆?”李茂忽如病中惊坐起,诧异的看着武大郎。
他的脑子愈发乱了,难道在西门庆和潘金莲勾搭在一起的十余年前,这二人就认识?
武大郎点头道:“别看西门庆只有十六七岁,却是那些泼皮无赖的头头,家里开着好大一间生药铺,谢希大那些泼皮整日里围着西门庆打转,就是一群帮闲而已,今日里那匹马如果和西门庆有关,须小心他们报复。”
李茂目瞪口呆,因为对上号了。
武大郎嘴里所说的西门庆肯定就是那个被武松干掉的西门庆,没想到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开始组织有活力的社会活动,现在已经露出清河县一霸的雏形。
难怪武大郎话里话外的潜台词只有一个,让他离开清河县躲躲。
结识了武大郎和武松早早挂上了关系固然令李茂欣喜,但和谢希大结了梁子间接得罪西门庆,让李茂有点闹心。
半大小子最是狠辣脾气爆,西门庆这个社团老大没准真会带着一伙人把他群殴了。
“爹爹,这些炊饼脏了,洗干净还能做面肥吗?”迎儿把脏了的炊饼洗干净,怯生生的问道。
武大郎心疼的看着迎儿和那些炊饼,没了这几十个炊饼周转,卖炊饼的营生怕是做不下去了,一家子接下来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