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再狠,他也一声不响,不见求饶,只有粗重的呼吸。
“妈的!不过一个妓女生的玩意儿!也敢在老子面前发横!啊!?你横啊!拿你点钱怎么了?”
染着红头发还带着鼻环的青年用脚狠狠的踹着地上的少年,年轻的脸上满脸凶相,一道刀疤自眼角划下了左边脸,看着更让人害怕。
“你老子进了监狱,没钱没人脉,早就被人弄死了。你那个婊子妈也扔下你跑了,要不是这条街上的人接济你,老子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放过你,你他妈以为你能活的到这么大?哈!横啊!不愧是杀人犯跟婊子一起生下的玩意儿!就是他妈的活该下贱!”
青年声声辱骂着,地上的少年却根本不为所动,护住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打到后面,几人都打累了,站在一旁停手,唯有那红发的青年没有停下的意思。
“山子,够了。别真打死了。”站在人群最边缘,唯一一个没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还保持着原本的黑发的青年出声阻止。
红发青年停了下来,喘口气,冷笑道:“打死就打死呗,这破地方,死个人再正常不过。”
这时,一旁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胳膊,冲他示意眼神,神色里很是兴奋:“山子,看。”
红发青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袖跟深蓝牛仔裤背着帆布背包的女生走来。她带着帽子跟口罩,露出的眼睛却是艳光四射极为撩人的。
何况皮肤凝白,一双大长腿惹人羡韵,气质不俗,一看就是个美人。
几名青年眼神都兴奋起来,除了最开始出声阻止红发青年继续打人的黑发青年。
他看一眼同伴的眼神,眉头紧皱着出声对着走来的女孩训斥道:“眼瞎看不见这里在办事吗?换条路走有多远滚多远!”
然而那女孩跟聋了似的,继续走近。
红发青年伸手挡在黑发青年身前拦住他,笑容友善道:“哎,阿铎,对女孩子那么凶干什么?温柔点多好?”黑发青年还欲再说,红发青年已经转头,看向女孩道:“小妹妹,过来跟哥哥们一起玩会吧?放心,哥哥们人都很好的。”
黑发青年眉头紧皱着按住他的肩,忍不住道:“山子,她看起来还是个中学生。”
“中学生怎么了?你别歧视中学生嘛。”他笑嘻嘻的拉下阿铎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神里带上一些警告,转头一边对着女孩招手,一边朝着她走近:“快过来吧,哥哥们可都是好人。”
其他的青年也兴奋的朝着她走近。
女孩停下脚步,潋滟勾人的眼睛里浮现出明晃晃的笑意,清清琅琅的声音很愉悦的回答道:“好啊。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
红发青年眼中光芒大盛:“小妹妹看来很懂啊。既然这样的话,你想怎么玩,哥哥们就怎么陪你玩好不好?”
女孩弯了弯眼睛,眼尾跟钩子似的,蛊惑人心,轻缓悦耳的声音慢慢道:“那就一起吧。”
她话音一落,原本停下的步子再度向前,然后众人只觉得错觉一般,仿佛人影瞬间就到了眼前,下一刻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是腰腹剧烈的疼痛传来,以及一声声的惨叫。
不过片刻时间,地上就倒了一片,捂着腰腹蜷缩成虾米,严重者已经躺在地上直接失去了意识。
唯一没倒地的,就是站在最后面的黑发青年,满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啧!还以为多厉害。”女孩眼里的笑意消失,唯余鄙夷跟不屑,姿态悠闲的拍了拍手。
她抬头看一眼黑发青年,只不过淡淡一瞥,却让他紧张的肌肉紧绷。
不过也只看一眼,女孩就移开了视线,低头看向地上的红发青年。
红发青年还没昏迷,只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腹部闷哼着,感受到女孩的视线,他微微昂起头,眼神里全是恐惧。女孩与他对视,抬脚踩上他的一只手,眯着眼慢慢道:“玩吗?挺有意思吧?”
红发青年喘口气,忍着嘴里浓郁的铁锈味儿,毫不犹豫认错:“我错了,知错了,放了我吧。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我真的知错了”
女孩却只慢慢用鞋子碾压着他的手背,眯着眼不为所动。
直到躺在角落里的少年咳嗽一声,从地上缓缓直起上半身,望向他们。
他应该是被打的太狠了,嘴角都带上了血丝,脸颊上是骇人的乌紫,已经肿了一片,看着整张脸像个馒头。露出的那双眼睛也是很不好惹的,一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朝气与生机勃勃,满是阴暗,看得人从骨头缝里渗着凉气。
右眼眼尾下还有块好皮,苍白的肤色上,点缀着一颗痣。
还真是,一样的狼狈。
陆南盯着那少年看一眼后,重新低下头,抬起了脚。
哀叫求饶着的红发青年心中一松,以为这女孩终于放过自己了,却在下一秒,更加钻心的剧烈疼痛席卷全身。女孩抬起脚,离开了他的手背,又在下一秒重重对着他的胳膊踩下,“咔擦”一声骨裂脆响在他耳边响亮的如同惊雷。
她慢吞吞的,盯着他哀嚎惨叫的样子也只是满眼的淡漠,漫不经心的一脚一脚踹在他身上。
不同与他踹那少年的毫无章法,每一脚下去,他整个人就嚎叫的更加惨烈,甚至能引动四周筒子楼内的人。
陆南淡淡道:“还不想死的话,那就最好别出声。”
青年立刻只能闭嘴,痛的额角青筋暴起也只能咬牙,恨不得跟其他兄弟一样昏厥过去算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精神清明,一丁点昏厥的迹象都没有。
直到最后一脚,踹向了他的下体,他才白眼一翻,失去意识。
另外看着全程没失去意识的不良青年在看清这最后一脚后,也白眼一翻,撅了过去。
陆南看向黑发青年,扬扬眉:“不走?”
黑发青年忍着恐惧,对着陆南低头喊一声:“谢谢!”也急急忙忙的离开。
巷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角落里的少年。
陆南看向他,脑海里关于另一个青年的记忆越发清晰。
她笑了下,曼声道:“跟杜小九还真是像,每次都是被人打得半死。”
她缓缓走近,问:“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