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脂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临慈城几乎成了付家“家城”,这本就不是个秘密,当然,这也只是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是姐姐嘴快了。”
柳烟脂就好像什么也未发生一样,没有丝毫的尴尬,又继续说道:“妹妹也看见了,咱们这位徐可卿大将军是有多么的仇恨月诏,不如叫人将我们放出去,也好多一份守城的力量啊。”
付然哈哈大笑两声,回道:“姐姐也看见了。”
付然伸手朝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柳烟脂也笑了起来:“是了,是了,都怪我们把你也连累了。”
付然摆摆手,往牢房另一边走去。
“囡囡大哥。”
这时,在这几人的牢房外有一青衣小将靠着墙,没人知晓他是何时站在这里的,他面容肃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哒哒……
微弱的脚步声响起,青衣小将将挂在门边的弓取下背在背上走了出去,马蹄声疾。
日初生,临慈喊杀声未停,有三人自一条小路上缓缓并行,稍走在前头者身着褐衣。
“为什么不逃离这里。”
褐衣人出声,却是个熟悉的声音。
身后少年反问道:“逃去哪里?”
褐衣人道:“此地望北,大国有药石,小国有莫石、有安林、重安涯……再往那边一点有东迢,有……”
“东迢……”
少年缓缓自语,不知觉打断了褐衣人的话。
“你去过东迢?”
褐衣人有些惊讶地道。
“没有。”
少年摇摇头,说道:“不去东迢了。”
“嘿嘿。”
他突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身旁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嘿嘿,不去东迢了。”少年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褐衣人又问道。
“因为要回去救他们啊。”
“他们可比我们处境好。”
少年撇了撇嘴角,道:“那我管不着。”
“哼。”褐衣人出声:“当心罗信。”
少年愣了一下,跟上了褐衣人突然加快的步伐,三人走远。
自夜里若离几人被逼离城而走,我便与他们分别了,我在这附近各处走了走,又去了那天的石壁处,但却没有当初那种惊艳的感觉了,便又去了那高大的草堆处,不知不觉,等我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然到了将亮未亮的时候,我便自草地里起身,朝夜里觅到的一处地方走去。
这里是一处高地,地势由底下突然翘起,像是这片山地伸出的舌头一样,我便坐在舌尖上,才一坐下身体,便有丝丝缕缕的黄金色光芒自远处地平线升起,我定了定神,日出东方。
忽有三道影子穿透我的身体,我并未起身,不用想也知道,若离、骆任紫,还有农化杰。
他们也找到了这里啊,我想,却突然听见农化杰说了话:
“那里,便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们要去的地方?我一愣,他们不应该是去临慈吗,怎么突然改了方向。
若离朝农化杰所指的方向望去,骆任紫上前两步与他们并列,我也瞧去,下方是片原野,在他所指的地方却堆起了众多小山包,那是……月诏的军营吧,小山包与军帐相隔甚远,处边堆了众多枯草。
今天一定是个艳阳,我刚收回目光,便瞧着光芒洒在骆任紫的鼻尖上,心头想,却突然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看!”
骆任紫指着另一个方向。
广阔的原野上,有一骑在前狂逃,身后追兵皆着月诏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