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君王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出来。”

杨若风点头，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

现在他可以什么都不问，只需要承认哔哔君王所说，再恭维上几句，就可以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师父，在东洲横着走都不是事。

这也是他想要的。

但此时若是不问清楚一切，就算他承认哔哔君王是他的师父，血裙女仙是他的师娘，心中也会存有芥蒂。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有底限的小人物。

不会心怀苍生，但也无法接受，认一个为祸苍生的恶魔为师父、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子为师娘。

最终，还是很直接的问出了想知道的事情。

“远古时发生了什么，导致了众仙陨落，而你被人欺骗并镇压？我需要知道真相，来判断你说辞的真假。”

“你被镇压，为什么师娘这里没有一点事，能安稳的呆在仙泪湖底？”

“还有，师娘为什么要滥杀无辜，将王俪萤和王一诺二人吞噬，她们二人如今是全新的生命，有自己的亲人和家庭，和师娘之间并无仇怨。”

“即便曾经她们恩怨颇深，这都万年了，也该放下了吧？”

杨若风并没有问血裙女仙之前为什么想杀他，因为现在问的问题，如果两人可以解释清楚，证明他们是好人，就可以说明两人之前在和他开玩笑了。

哔哔君王对杨若风的决定很是满意，这个弟子果然很不错，知道什么时候该靠谱，什么时候可以不靠谱。

脸色却是严肃起来，问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你知道后，修行之心很可能会崩塌，今生无缘大道。而就算我不说，等你足够强大时，也可以得知当年的真相。”

杨若风犹豫了一下。

当初朱念兰也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你，也不希望你以后能知道”，想必有些事情牵扯太大，知道了并无好处。

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是我能知道，又能证明你并非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哔哔君王略一沉思：“好，接下来我说的这件事情，可以证明我是好人，而且，你有机会亲自去验证。”他很看好杨若风，为了消除杨若风心中的芥蒂，他决定透露出一些干货。

杨若风点头。

哔哔君王道：“通过这几个晚上，你已经知道，我和我的臣子，曾被人所欺骗。正是因为欺骗，我被镇压，而他们一个个陨落。而这一切的主导者，是你们杨家！“

最后一句话，声音高昂，如同炸雷。

也带着深深的恨意。

杨若风轰然一震，脑袋嗡嗡的，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我们杨家？是我背后的家族吗？

不确定的问：“不是灌江口杨家？”

心底也有些担心，哔哔君王会突然暴走，将他拍死。

哔哔君王冷哼一声：“灌江口杨家还没这个资格，就是你背后的家族，一个令整个修仙界都敬畏的家族。”言语间对杨家很是忌惮。

杨若风郑重的问：“你怎么确定我来自这个家族？”

哔哔君王冷静下来：“在青石山的成仙路上，你曾有过昏迷，我准备出手救你时，探查过你的身体，当时我就知道，你来自曾经欺骗于我的杨家。”

杨若风信了三分。

当初确实有人救他，他一直以为是假山神所为，现在看来是哔哔君王做的。这种事情找到假山神一问就知真假，哔哔君王还不至于说如此低级的谎言。

一颗心已经提了提了起来。

同时，也有些好奇，既然哔哔君王恨杨家，为什么一直不杀他？

哔哔君王继续道：“当初，为了对抗一个共同的敌人，我们暗中结成联盟，共同商议好了对敌之策。后来，敌人未灭，杨家却欺骗了我们，也可以说背叛了联盟时的约定，对我们突下杀手，我的臣子陨落，而我被镇压。此外，杨家竟还将我塑造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

说话时，朦胧的身体扭曲起来，恨意滔天。

最后加了一句：“我和你们杨家，不共戴天。”

杨若风心神巨震。

哔哔君王是远古时的至强者之一，他背后的家族竟然能和哔哔君王联盟，并让哔哔君王都很是忌惮，到底是怎么样的家族。

哔哔君王又道：“如果你不信我说的，可以等认祖归宗、回归家族之后，去查看家族的卷宗，一定能查到这件事的。”

哔哔君王都如此说了，杨若风自然选择相信了。

但是，此时此刻，他更关注，如此痛恨杨家的哔哔君王为什么还没有杀死他。

问出心中疑惑后，哔哔君王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杀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去对付你的家族，我君王的心胸还没有那么狭隘。未来，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我需要你成长起来，人族需要你成长起来。”

哔哔君王说出自己名字时，也被和谐掉了，这一幕很是滑稽，但杨若风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因为哔哔君王的大义，也因为连哔哔君王都没有信心战胜的敌人。

问道：“到底是什么敌人？远古覆灭，众仙陨落，是因为他们吗？”

哔哔君王摇头：“这些你足够强之后，自然会知道。”

顿了顿，盯着杨若风，一字一顿的道：“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就算是死亡，也不是死在我的手中，不是死在修仙界哪个人的手中，而是死在敌人的手中，并且在死亡前打得敌人肉痛。”

杨若风没见过远古的战争，但能想象到那种惨烈与悲壮。

他又有不理解的地方了，哔哔君王如此强者，在联盟的情况下，对于战胜敌人都没有多大的信心，甚至可以说很悲观。

当时的形势下，杨家为什么会对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动手？

难道杨家通敌？

杨若风问出心中疑惑，哔哔君王摇头：“我也很不能理解，因为杨家一心为人族，一个个强者都在那一战中陨落。”

杨若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