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道虽险,但武当众人的梯云纵轻功亦不是白赖,当下赵三心摆了摆手,示意无需逍遥弟子之助,他们只是几个身形闪动,便轻易地通过了那险道。
过了那小道之后,地势便不再那么险恶,众人再行了几个转折,行了一段山路,望见峰顶之上,无数人众聚集。既然瞧见了人声鼎沸,众人足下不免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是到了群雄跟前。
武当七侠在江湖之上常有名声,加之交游广阔,人丛之中多有熟人,不过此间乃是逍遥派之地,自是须当先行拜会此间主人,有人出声招呼之时,便拱了拱手算是还礼招呼。
武当一行人越过人丛,径直地朝着峰顶中央而去。
胡途隐隐瞧得在场地中央摆了四方石台,三方石台上各自盘座着一道身影,而最后一方石台上则是尚无一人。
再走近仔细一看,只见那三方石台上三道身影为两僧一道,两僧均是身披朴素僧袍,左手握了一串念珠,只不过一僧貌相威严,而另一僧慈眉善目。然而虽说表现的形象有些不同,但两人身上散发的都是那种一言九鼎人物才有的气息。
两僧人卖相虽说不差,但相比于那一道人来说,可就差得远了,只见那道人白面白发白须白衣,一身浑白之中带着一股超脱世外的气质。
这时武当众人已然走进场地中央,赵三心走到那三人前方,微一躬身执一后辈弟子之礼,说道:“武当末学后进赵三心,见过少林寺觉悯大师,天龙寺凡因大师,逍遥派逍遥子前辈。”他武当虽声名不下于这三派,他在江湖之中也是声名鹊起,但这三人皆是与其师尊道玄真人同辈论交的耆宿,向他们行一弟子礼却是无妨。
三人皆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觉悯道:“赵师侄不必多礼。”说着他向逍遥哥哥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之色。原本逍遥子作为此间地主,现在该是由后者出面接待客人,不过其却是千万推辞,最后只得还是由他出言。
接着他玩笑道:“赵师侄,这回武林大会,你们武当可是迟了许久,害得我等老骨头这一大把年纪了,空耗了这几多时日。你们一般年轻人,来日良多好不自在,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没多少日子可活啦。”话语之中,也不去问武当众人为何路上耽搁的原因。
觉悯虽是玩笑,赵三心心中仍是惶恐,忙道:“觉悯大师说笑了,诸位前辈皆是学究天人,修为深不可测,想来就算是再活上个几百年,那也不是问题。”
觉悯笑道:“你这家伙倒是嘴甜,能天天被你这般哄着,想来道玄那老道心中甚是喜乐罢。”
赵三心哑然,觉悯可以随便开他师傅的玩笑,他身为道玄弟子,却是不能随意出言应和,当下便缄口不言,只是静立恭候。
好在觉悯身为一派掌门,如今又是在天下群豪众目睽睽之下,当然是不会玩笑过深。当下他正色续道:“赵师侄,你既身为武当道玄门下首席弟子,而道玄今日又是未动身前来参加这武林大会,那便只得由你来坐此石台。”说着,他僧衣袖袍一挥,手指指向了那最后一处空石台。
赵三心略一沉吟,便是抱拳团团为礼道:“既是如此,那今日弟子便有僭了。”话一说完,他足下一点,身形一动,便向石台飞身而去。
石台虽说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方石台,但它摆到了江湖群雄面前之后,便是有了另一层意思。在这种群雄聚集的武林大会之中,只有天朝各派名列一流的少林、武当、天龙、逍遥四派掌门之人,方才有资格在群雄尽是干站着之时,席地安坐。
如今道玄未至,觉悯虽是出言让赵三心代师入坐,他三人也听闻过赵英侠之名,但他们也不会就轻易地让其安然如意,至少也是要出手验证其武功,赵三心如非庸人,方才是有资格与他们并坐一处。
果然,赵三心身形方动,觉悯三人相视一笑,接着其中一人便是袖袍一卷,肉掌击出,就有一股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掌力直冲前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