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豪发现女孩儿变了,变得愈发陌生。
她一脸淡淡的,冷着他,躲着他,叫她半天不应,或者干脆飞出一个凌厉的眼神瞬间怼他到火星。她白天照例看画眉,夜里趴窗台上歪着头一根一根划着火柴,象个自闭症患儿。
沐君豪发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不仅是心理上,就连物理上她也立志拉开距离,她去海边踱步,走很久,走很远,直至在他瞳孔里走成一个黑点。
芊芊走在海风里,心思重重,他到底是几个意思?怀揣一百万美元,隐而不宣,让她吃尽万般的苦,穿妓女的衣服,吃妓女的嫖资,象个盲流一样飘着,他在耍她,在玩她,或者干脆因为她是个证人让她以某种方式人间蒸发?那天他跟港客约了船程摆明是想远走高飞,他什么都不打算要了,还要她做什么?她又是什么?
此时胸口隐隐的痛,又算什么?
那边厢沐君豪想着同样的问题你拿老子当什么?因为他瞳孔里一个小黑点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咖喱蟹每天粘住芊芊,这小子象是挨揍上瘾,看上去立志死在这女孩儿身上。
夜里闷热,海边纳凉归来客栈已熄了灯,两人摸进走廊,咖喱蟹很绅士地向芊芊道了声晚安,然后钻回房间。
芊芊才一转身,脚下一个踉跄,人被无情地绊倒。
数秒暗适应之后,她发现自己倒在一个人身上,那副躯体雄壮坚实,好似滚烫的棕榈床垫,一个硬挺的鼻尖撞疼她的下巴,她撕挠着起身,腰却被死死扳住,两人脸对脸,月光下捕捉彼此眼中的星芒。
“为什么睡在走廊里?”芊芊轻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沐君豪嗓音低沉,目光灼灼。
“凭什么管我?”芊芊倔倔回了句,那条胳膊泄了气,她趁机挣脱起身回房,沐君豪怒了,从席子上翻滚爬起大步追进房间从地当间抓起女孩儿按进怀里死死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