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颜永农回答。
“你这是空口说白话,你怎么可以打这样的赖皮胡呢?”枚娭毑斥质颜永农。
“不行,人是我家的,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昨天颜边喜三人当六面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今天你就来反悔,一天一个变。你们牙齿是竹钉钉的?说话不牢,出尔反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的时代过去,更不兴订娃娃亲。喜喜大了她有权自主婚姻。喂,到底是你女儿嫁人还是你嫁人?我们是听你的还是听你女儿的?”村长很不高兴,说话不再礼貌。
“我女儿才十七岁,连一个合法公民都算不上,她的监护权在我手里。所以,这是一塘浑水,你们最好别再搅和了。有钱打清酒喝,何必打浊酒喝呢?”颜永农劝村长。
“乡有乡规民有民约,你住在这里就要随乡合俗。乡间有几个姑娘到了十七岁还待在娘家?多得很的姑娘十五岁上就做了大人生了小孩。”枚娭毑说。
“就如你说的对喜喜有监护权。好,我问你一句,这几年来你对她行驶了监护职责吗?倒不如说你早就放弃了对她的监护权。啃,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还说我们搅和,纯粹是你们爷俩从中作梗。好好一段姻缘,你情我愿,男欢女爱,你们两个不讲良心的横中插上一杠搅得浪浪翻。你屡次再三捉弄于我,想试着吃消我吗?告诉你,我可是吃了二碗半饭的人,不是一坨软泥巴,任你捏圆就圆,捏扁就扁。”村长言辞激烈起来。
颜永农也顾不上那套虚礼说:“我自家的女儿,生了她,养了她,她的身子骨是我给的,我就没了主权。就这样由得你们霸了去?我只是这两三年没有顾上她。”
“你把话说明白些,怎么是我们霸了你的女儿?是她先问到我门上来的,是她求着要嫁到我们家的。你吃要吃有味的,说要说有理的。”枚娭毑说。
“她那是被逼无奈。”颜永农说。
“啊,过不得桥来请菩萨,过了桥来慢慢踏。我们不怕你瞎胡乱扯,我们手里有婚约有把凭,走遍天下我们有理。”村长说。
“你们订的哪是婚约,那只是证明你出了三千块钱给颜边喜的收据。”颜永农说。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村长说。
“我问你,你是跟谁结亲家,你的亲家到场了吗?有你亲家的签名吗?”
“哪个规定没有亲家签字就不算婚约?未必亲家死了还把亲家从土里挖出来签字?没有父母的孩子就不结婚了打单身?”村长连问几句。
“颜边喜毕竟有父母。”颜永农说。
“晓得你在哪外国?到哪里去找你呢?你屁股一拍跑了三年不见踪影,跟家里联系都没有一个。当时你女儿要钱得紧一夜都拖不得,我即使用飞机去接你也赶不及呀!啊!我问你,你娭毑病了要钱救命时你在哪里摆风?你女儿要人养时你到哪里贩红花草籽?既然你没尽到丈夫的责任,又没尽到父亲的义务,哪有资格干涉女儿的事?”村长说。
“就算你不把我当回事,我还问你,我女儿到底是嫁给谁?”
“当然是我儿子王学礼。”村长回答。
“那么,他到场了吗?他签字了吗?”颜永农接着。
“是我代的。”村长说。
“啊,什么都由你代,今后他结婚生子也由你代?”颜永农简直在乱说。
“你这是放的狗屁,不分上下大小,你是吃草长到这个年纪的。我不会跟你糟蹋口舌了,你没有权利没有资格管这件事。”村长气得脸都绿了。
“不管怎样颜边喜是我生的我养的,她的事我就要管!你只不过出了几块钱,一分一文我全数退还,利息随你算。另外你们花费的物资折成钱我一并还上。”颜永农说。
“钱,钱,你在城里住了几年学到城里的那一套,钻到钱眼里去了。再说你又赚了几个灾钱哟,到我面前炫耀。我教你一句: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村长说。
“既然我不能给你女儿,当然只有用钱偿还呀!我不会欠任何人的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