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想想这话中的意思,要真隔墙有耳,还不知道被人想成什么样子,也不禁脸上一热,瞪他一眼:“你到底脱不脱?”
云熙不再逗她,伸手慢吞吞地去脱衣服,却迟迟不脱下,反倒看着她道:“小言儿,待会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珞言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她只拆个线,生气什么?
沈珞言不说话,云熙就不揭衣。
沈珞言撇撇嘴,道:“我不生气,你脱!”
云熙这才如释重负地把外衫脱下,而后,他看见沈珞言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云熙忙伸手拉住她,道:“怎么不拆了?”
沈珞言大怒,指着那层层纱条上面鲜艳的红色,怒道:“叫你不要跟你动手,你偏不听,现在伤口裂开了!你自己想死,还找我拆什么线?”
“那个,我没跟人动手!”动脚算不算?
沈珞言冷笑一声:“你还想骗我?我自己的药我心里没数吗?”
云熙可怜巴巴地道:“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
沈珞言气得咬牙,再咬牙,平复了一下怒气,这才一脸冷色地道:“对,我当然不生气,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路上捡到你,一时心软做好事罢了。没收诊费就算了,还被你讹上了!”
“诊费?”云熙眼睛一亮,道:“我可以付呀!”
“你付不起!”沈珞言哼了一声,上辈子她一场手术几千万美金,这辈子为一千两银子愁肠九转,已经够她郁闷的了。
云熙立刻拿出一叠银票,道:“那你就高抬贵手随便收点儿。我身上只带了一千三百两!不够你再说,我下次送来!”
沈珞言:“……”
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个人身怀巨款,这是不是他被追杀的理由?
她看他,目光中满透着打量。
云熙眨眨眼睛:“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随便就能拿出一千多两,连眼睛也不眨,要不是巨商富户,便是高官衙内,或者是某个大势力的主事者?
云熙道:“我就是云熙呀,家里老头子有点地,有点小家底,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沈珞言对皇家子弟有一种本能抗拒,他可不想吓着她。
“只是有点小家底,会被人追杀夺命?”沈珞言不信。
云熙叹气道:“没办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爹那人,太张扬,太张扬!”
沈珞言哼了一声,把银票接过,道:“看在银子的份上,这次帮你治了,你要是敢再拆腾自己的命,再多银子放在我面前也不治!”
“绝不会再折腾了!”云熙立刻表态道:“能生龙活虎,谁愿病病歪歪,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不要生气啦!”
沈珞言似笑非笑:“我只是个医者,拿银子治伤。我的情绪你无需在意,你的想法也不用告诉我!”
那就是还在生气了,云熙惨兮兮地解释:“我不是不听你的,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然后,我遇上了追杀我的人……”
沈珞言看了他一眼,如果是遇上追杀他的人,他的伤口会这样也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