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一看见那女子脸色便沉了下来,但是到底还是恭敬的说:“姨娘,姨娘今儿怎么有时间来了。”
那粉衣女子便是郑国公的妾室徐姨娘,她一挑眉语气不屑的说:“我来做什么?自然是看你的笑话,巴巴地出去迎人家,却忘记了人家可是这府上的嫡女,老太太和太太的心上肉,自然是疼着宠着,捧在手里怕摔着,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不值钱的庶女,也巴巴的靠上去,如今可是笑话了吧!”
文娟本就心高气傲,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一讽刺,脸上立即挂不住了,沉了脸坐了下来:“姨娘这是什么话,如今我得了这般下场,姨娘的面子便好看了,若不是因着姨娘,我会这般处境,但是不管如何,我也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这府里的二小姐,姨娘若是想要训斥,还是出去吧”
说着说着文娟的眼泪在眼圈里转悠,她是庶女,她有这个自知之明,便因着这个,便是跟文意她们说话她都觉得低了一头。
徐姨娘听了文娟的话也不恼,一边扔着瓜子皮,一边用手指使劲的点了点文娟的额头说“死丫头片子,老娘当年为了生你差点丢了半条命进去,你就这么跟你的娘说话。如今我过得艰难,府里的太太又有了身孕,若是生出个小子,自然是没了我的立足之地,你也是不好的。”
文娟听了这话,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徐姨娘说:“姨娘,咱们这般好端端的不好吗?太太不是苛刻的人,姨娘虽然身份尴尬,可是太太从来都没有短了姨娘的吃穿用度,该给姨娘的体面也是给了的,我毕竟是府上的二小姐,若是太太生下嫡子,对我也只有好处的。”
徐姨娘听了文娟的话,当时便不乐意了,瓜子也不吃了:“贱丫头,我是白白生了你一回,你是只顾着你在这府里吃香喝辣的,一点都不顾你娘的死活,你若是乐意,便巴巴的舔着文意和太太的脚跟吧!你是恨不得作践死自己的亲娘,到时候讨好了那边,你便高兴了是不?混账东西。”说着说着,徐姨娘“啪”的打了文娟一巴掌。
文娟一边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边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姨娘,流着眼泪狠狠地说道:“姨娘若是这般想我,还来我这里做什么?我都是姨娘的不孝女了,我这里地方小,放不下姨娘。”说着说着,到底徐姨娘是文娟的亲娘,文娟虽然伤心还是补充着说道:“姨娘只想着宅子里这些事情,却没想到如今太太可是宫里那位娘娘的亲姊妹,岂是容得我们算计的,便是父亲,虽然喜欢姨娘的颜色,但是到底还不是任由姨娘在府里这般,姨娘还是安稳的过日子吧!别害了自己。”
徐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个混账玩意,便只能这般了,我又不是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如今什么个形势,只是害怕太太怀孕了,文意又受伤了,府里顾不上你,特意拿了我的体己,给你做了个香囊,我好心好意怕你伤心,却被你这般揣测,罢了罢了,你爱要不要,我这便走了,省着碍着二小姐的眼。”说完徐姨娘将一个香囊丢在了桌子上,便离开了。
文娟愣了一下,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香囊,虽觉得伤心,但是到底是自己娘亲做的香囊,想着娘亲心里还惦记着自己,便默默地伸手将香囊拿在手里,小心的戴在了身上。
姨娘不懂,她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她是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