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说:“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死了妈能哭,丢了男人不能哭。”
乐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趴在地板上流着眼泪装死,她光着脚踩在我家白的刺眼的毛毯上,继续说:“苏绿察,你现在这样像极了菜市场里的死鱼,为了一男的,真他妈丢份儿!”
我翻个身,用肚子对着她,幽幽地说:“这样才像。”
悬挂着的巨大落地镜的倒影中,我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乐乐却笑弯了腰。
半个小时后,我化着精致的烟熏妆整齐光鲜的坐在西餐厅里,面对着一桌子牛排沙拉弱弱地说:“乐乐,我想吃米线。”
乐乐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拍桌而起,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苏绿察,你丫还有完没完!”
是的,当所有人用一种看裸体的目光看着我和乐乐,尤其是我还很配合的哭花了妆时,我突然想到,他们会不会认为乐乐是某个大款的正妻,而我则是那该千刀万剐勾引人老公的小三儿。
想到这我扑哧乐了,这一乐不要紧,可给乐乐吓傻了。她以为我突然神经错乱基因突变了,匆忙刷了卡给我拽出餐厅塞进车里绝尘而去,这一系列动作让乐乐做的那叫一个如行云流水般连贯,搞得我好像旧社会被拐卖的农村傻媳妇一样。
坐在车里乐乐终于禁不住我的眼泪攻势,一个急转开向米线店。后来我想她那么坚定一人能改变主意带我去吃米线一定是怕我把一脸黑水蹭到她昂贵的车里。
在米线店我没接乐乐递给我的卸妆棉,而是用店里粗糙的纸巾把脸擦干净,然后闻着米线的味道,眼泪一滴滴地落进碗里。
我一边哭一边想:幸亏妆卸了,不然那这碗米线肯定白瞎了。
乐乐把纸巾铺了一桌子,然后趴在上面看着我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