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狂喜的喊叫声中,史玉柱扔了缰绳,冲向了母亲。
“小三!”史夫人腾地站了起来,望着儿子,双眼温热、喜上眉梢。
莲步轻飘之时,一眼望见了他身后的史玉娇,她心头恨意涌出,高声骂道:“臭小子,敢从老娘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还拐跑了小娇,吃老娘一鞭!”
长长的皮鞭迅猛甩出,击向了史玉柱的脑门。依这史夫人之意,这小子只要一闪,鞭梢便会炸响,给他一个教训,显显老娘的威风。没想这史玉柱视鞭如无,仍是咧着嘴冲向了老娘。
史夫人心中大惊,这傻小子若是不躲不闪,轻则破相,重则大伤。她急忙发力回鞭,哪想鞭身一沉,却被儿子紧紧抓住。她心中正疑之时,鞭上猛然传出一股巨力,扯得她连人带鞭,飞上了半空。
“娘!”史玉柱双臂一舒,将老娘接在了怀中,高兴地笑道:“娘终于肯下山了!”
史夫人威风扫地,又气又羞。一把将他推开:“嚯,臭小子长本事了,又让老娘出了一回丑!”
“嗯?又一回?”史玉柱瞪眼道:“哪个敢欺负咱娘,我跟他没完!”
“还不是你那个结拜大哥,见面就让老娘出丑!”史夫人恨恨说了一声,将扑来的女儿搂在了怀中。
史玉柱一头雾水:“不会吧,大哥怎么欺负娘了?”
“三少爷!”萧大海几人上前见礼。
“萧叔,胜子哥,大伙都来了,太好了。”史玉柱细一打听,这才知道两个时辰之前,步云龙也对他老娘施展了同样的夺鞭抱人之招。
他摸着脑袋,悄声笑道:“活该,早跟娘说了大哥的武功,可她就是不信。这回栽了在他手里,看她信是不信。”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萧大海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夫人要将这百十号兄弟并入三少爷的麾下,此事要不要跟步大人打个招呼?”
“并到我的手下?”史玉柱急道:“嗨,娘好糊涂。这二营是大哥的私军,我若擅招人马,另拉队伍,大哥会怎么想,弟兄们会怎么想?”
萧大海看了看不远处亲昵低语的母女,低声说道:“叔也有此虑,只是夫人那里,叔也不便开口阻拦。”
“我跟娘去说。”
史玉娇跟在军中数日,对步云龙的底细了解不少。史夫人听了,暗中称道。尤其是听说儿子功力增到了六十年,心中更是大喜过望。这等功力已与她死去的丈夫相当,史家崛起有望了。
史玉柱虎着脸走了过来:“娘,你把这些兄弟并到我的手下,是想让儿子与大哥分道扬镳么?”
史夫人抬头撇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本事大了,脾气也大了不成,敢来质问老娘了!”
史玉柱跺着脚说道:“娘是要陷儿于不义之地啊,大哥对我信任有加,又任我为一营之长……”
史夫人甩了甩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少废话,别以为老娘不明大义。老娘不过是想考验考验你对那个破大哥的情份,反正人都交给你了,愿咋地咋地。”
史玉柱哭笑不得之时,孟健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侄孟健拜见婶娘大人!”
史夫人看清他的阴阳脸,愣了一下。史玉柱赶紧道:“娘,他是我的好兄弟孟健,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是三营的营长。”
史夫人点头道:“快快起来,都是好小伙子。我家柱子性子急,你们日后在一起要相互照应。”
孟健起身笑道:“婶娘,是他照应俺,俺的性子比他还急呢。”
史夫人忍不住笑道:“你那个大哥也真是,把两个急性子放在一起倒也放心。”
“这回办的是急事,急上加急,俺俩来了正好。”孟健的话,引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的卫士来了!”
喊声刚落,两匹快马已经从大道之上奔到了草坡。两人跳下马来,陈夼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双手递到史玉柱跟前:“禀报大人,前方军情有变,步大人请两位大人依令行事!”
史玉柱接过竹简,双目急扫,眉头渐皱。一边的孟健也抻着脖子看向竹简,可惜他识字不多,不明其义,只是急急问道:“步大人说什么了?”
史玉柱将竹简塞给了孟健,面色凝重地说:“岔河一带已被公子衡的一万大军占领,前路不通,步大人已经转入山间小道了。让咱们今夜务必进山宿营,避开两军可能交战之地,以免受其牵累!”
日落西山,天光渐暗,狭窄的山道变得更加难以行走。兵士们拉着战马,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山腰的羊肠小道,视野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钱满仓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子,向走在队前的老者问道:“大爷,那个野猪河还有多远?”
“翻过三座山,趟过两条河,最快也得子时能到,让你的兄弟准备火把吧。”